里陡然一凉,“那账本,是你让我去放的,还说那是圣……”
“咳咳咳……”
裴文风及时打断了宋抒怀的话,他站在牢门外,云淡风轻地说,“不如您二位都把罪证挨个写下来,我到时候会奏请圣上裁夺。”
宋抒怀这才发现不知何时,裴文风已经出了牢房并把牢门上了锁。
他使劲地摇晃着牢门,声音温和了几分,“贤婿,快给我开门。”
柳丞相见此状况哈哈大笑起来,他捋着胡须夸赞裴文风道,“干得好,他不配做你的岳父大人,后生可畏,论阴险狡诈,老夫不及你万一。”
宋抒怀急了,他见软得不行,于是冷声道,“裴侍郎,我乃朝廷二品大员,你若私底下关了我,万一被圣上知道,你该当如何?”
裴文风修长的手指托着下巴,凤眸下垂,似乎在认真思考这个问题,
“对啊,我也害怕担事……所以,我早就将圣上亲自请过来了。”
这时,云齐帝从暗处走了出来,他背着手沉着脸,身着一身织金龙袍,紧紧盯着牢里表情滑稽的两人,沉默如金。
“宋大人,柳丞相,你看你们还有没有什么事需要同圣上补充说明的,现在机会就在你们面前。”
宋抒怀看着云齐帝,嘴唇发白,脸上的汗水如同黄豆一般滚落下来。
柳丞相整理了一下衣衫,苦涩一笑。
“微臣见过圣上。”
“罪臣见过圣上。”
云齐帝冷冷地看着他们。
柳丞相有千言万语都化作了一声叹息。
反而是宋抒怀求生欲拉满了,他直直地朝着云齐帝跪了下去,哭诉道,
“圣上,这一切都是柳丞相害我啊,他活不了也想拉微臣垫背……”
柳丞相看着他嘲讽地笑道,“宋大人,你不是三岁小儿啦。”
云齐帝不满道,“方才你俩的作派难不成都是乳臭未干之小儿?一个户部尚书,一个丞相,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全然不知道也就罢了,竟在大牢里互相厮打攀咬,真叫朕开了眼。”
宋抒怀吓得一抖,他刚差点说出了圣上派他诬陷裴恒之事,还好裴文风咳了两声,不然……
他想都不敢往下想,只是跪在地上大声喊着,“圣上息怒!”
云齐帝气得冷哼了一声。
众人见状都跪了下去。
云齐帝亲自扶了裴文风起来,而后叹道,“我既已知晓西眷裴氏蒙冤受苦,定当替西眷裴氏洗清冤屈,至于此二人嘴里的其他之事,着大理寺,刑部会审以后,再行定夺。”
宋抒怀吓得瘫坐在地上。
他热切地看着裴文风,希望他能念在宋羽姿的份上,出手救他。
结果裴文风站得离他更远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