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风和日丽,艳阳高照。
裴府别院门前的官员们来了一拨又一拨。
公输不易虽然性格外向,可不太愿意官场交际,所以躲在一处角落里自顾自地喝酒。
云苍找来时,瞧见公输不易斜躺在星辉阁紫晶亭里睡得正酣,地下的空酒瓶子东倒西歪,四处散落一地。
他踢了踢地上的酒瓶子,酒瓶子登时咕噜一声,在地上打着转,最后滚出了紫晶亭,掉进了湖水中。
“噗通!”一声,公输不易被惊醒过来,他甩了甩微醺的头,问道,“怎么,达官贵人们都散场了?”
说完,他从地上爬了起来,随手捞起一个酒瓶耳朵旁晃了晃,“咦?我记得这瓶还没喝完啊?”
云苍蹲下身来,看着他那副疯癫的德行,用力地拍了拍他的脸,“醒醒吧,公输先生。”
公输不易有些吃疼,一把将云苍推开,醉醺醺说道,“醒什么醒,小爷我压根儿就没醉过。”
云苍递给他一张锦帕,心里不免有些鄙夷和不屑。
“好男儿志在四方,要什么儿女情长。”
公输不易昂首抬头,眼底一片茫然,“没有儿女情长,志在四方同谁分享?”
“那也不至于丧失斗志了,少主说了,只听了崔大姑娘快要谈婚论嫁的消息,你就颓废成这样,若真听到她拜堂成亲了,你岂不是要上吊自尽?”
公输不易抡起空瓶子朝着湖中扔去,嘴里念念有词道,“怎么可能?我师傅给我算过命,说我不仅可以活到九十岁,而且位极人臣,堪比三公。”
“那未来的三公,少主找你有要事相商,移步紫薇林吧。”云苍做出了请的姿势。
公司不易拍拍屁股,头也不回地走了。
才到紫薇林,便见裴文风一袭紫红色常服坐于紫薇林下的棋桌旁。
他的脸隐藏于斜伸摇曳的花枝后面,自在中透出一股傲然之气,在余晖的映照下,如橘色晚霞一般艳丽夺目。
公输不易突然想起了一首诗:
丝纶阁下文书静,钟鼓楼中刻漏长。独坐黄昏谁是伴,紫薇花对紫薇郎。
猛然间又觉得哪里不太对劲,不由得鸡皮疙瘩起来了。
赶紧上前夸赞道,“少主,棋艺高超,在下佩服啊。”
裴文风低着头:“那也没有先生你酒量高超。”
公输不易有些不好意思地回了句,“非也,偶尔小酌两杯罢了。”
“坐吧。”
裴文风没有说话,继续同自己对弈。
“看来少主如今只把自己当作对手了,真是可敬可佩。”
裴文风将棋子扔回棋碗,大笑了一声,拍了拍手,这才站了起来道,“看来我有一点说错了,你阿谀奉承的本事也日益精进。”
公输不易跟上了裴文风的脚步,浑身淡淡的酒气随着微风不断地散去。
直到两人到了归藏阁,裴文风才扔给了他一封书信,叫他拆开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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