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公输不易听闻紧皱眉头,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裴文风继续说道,“本来户部已经举步维艰了,圣上还派了他的心腹官宦程亦公公,四处兼并民间店铺作为皇店,又兼并更多的田地庄子作为皇庄,充入内帑(tang,皇帝小金库),拿来修建寝陵,无极观。
圣上开了这个先例,官员们上行下效,所有赋税都压在百姓身上,百姓还有活路吗?
现在北疆又连年开战,军费开支巨大,朝廷又新设了加征田赋赋税,称为伐北饷,练兵饷,剿匪饷。
百姓们本就才经历了寒灾,新一茬的粮食还没收获,又出了这些饷银,真是一点活路都没了......"
公输不易不假思索问道:“少主可记得去年朝廷的开支?”
裴文风本就过目不忘,自然记得。
“皇室开支两百零八万两,俸禄支出一百六十四万两,军费支出五百零一万两,赈济支出十万两,一共八百八十三万两。”
“居然超支这么多?”公输不易倒吸了口凉气,“看来,这大乱的日子说不定比我预算的日期还要提早一些来临。若真要早做打算的话,我们还是得先想办法瓦解朝堂两大固定势力,其次搞好后勤保障。”
裴文风表示赞同,“所以,我早派了易理去蜀地发展。”
“少主英明,易理此人可信的话,那蜀地就真的是个不错的地方了,易守难攻不说,还无藩王监督,招兵买马练兵也容易隐藏踪迹。”
忽而,他突然问道,“对了,少主既然也是东林书院出来的,岂不是可与东林书院老学员柳丞相打成一片,先去击破晋王党?”
裴文风苦笑道,“先生深知我心,我正有此意,本欲同宋尚书的三女儿联姻,打入柳党内部,可圣上突然点了鸳鸯谱,真是令人头疼。”
公输不易摸着下巴思索了一会儿,“或许,这次北疆之乱可以利用起来。”
“先生请讲。”
“北疆派兵屡次骚扰云朝边疆,圣上派郭将军前去攘外,成效却不是很好,偶尔胜仗也只是小范围胜仗,吃大败仗的时间居多,要不是郭贵妃身怀龙种,恐怕圣上早就对郭家问责开刀了。”
裴文风点头道,“裴府暗探回话称北疆大将阿尔汗,骁勇善战,尤善奇袭。打仗本就打后勤,云朝将戍边的林谦将军调过去作为后援军,带着大批辎重,连续行军十日,前去支援。
可北疆之地冬日苦寒,夏日烈炙,很多士兵还未到战场,便疲劳生病,再遇上阿尔汗屡次奇袭,士兵们根本没法休养恢复,所以现在偶尔的捷报,都是云军强弩之末罢了,郭将军迟早战败。”
“所以,少主明日上朝,可自请去北疆。就算明知此事是陷阱,困于云京的晋王府也会一头扎进去,因为只有这样,他们才能摆脱圣上的监视与圈养,有机会跑回封地,只要云泽世子愿请命前往,少主便可顺水推舟,既送走了情敌,又给了郭府的喘息之机。届时少主同郭贵妃递个话,郭贵妃再去吹个枕边风,此事便成了!”
“知我者,先生也,此计甚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