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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理语塞。
裴文风第一他是服气的。
可云盛君第二他不服气,更别说前面那一长串世家子弟的名字了。
他的脸色变得铁青。
“这次的榜单,是圣上亲自过问的。朱砂笔在手,有或无,皆由圣上说了算。”
易理当场站了起来,大笑道,“果然是这样,果然是这样……”
笑完又泪流满面,“我无愧于父母,无愧于族人,无愧于心。”
至少,他落榜不是技不如人。
易理畅快地哭了一会儿后,将泪水擦干,眼神变得愤恨起来,“都是假的,都是假的,只有自己做主了以后,才是真的。在渊兄,我愿追随你左右,效犬马之劳,誓死相随!”
言罢,他撩起衣摆跪了下去,行三拜九叩之大礼。
裴文风起身扶起易理,神色凝重道,“这是一条不归路……”
“那就一条路走到黑。”
“哈哈哈,道平兄,我果然没有看错你。”
裴文风高兴,让云苍端酒来,并让云苍把他早已准备好的东西拿过来。
不一会儿,云苍带了两个小厮抬了一个大箱子上来。
裴文风上前打开介绍道,
“这是蜀地良田千亩地契,还有银票五十万两,以及裴氏在蜀地的各处产业账册。那边我早已安顿好一切,包括你的族人。”
易理听他早已将他族人安置妥当,鼻子一酸,又要跪下来,被裴文风及时拦住。
“安置你的族人,本就是我举手之劳,道平兄无须行此大礼。倒是道平兄你,此次回蜀地,完成任务部署的同时,还望你勿忘初心,重拾信心,下次金榜题名时,我在内阁等你。”
易理眼中的死灰复燃,眼中闪过一簇火苗,“在渊兄……”
裴文风拍拍他的肩膀,“我知道你心有不甘,可这条路很长很长,我知道你才华横溢,也知道你意气风发,更知道以你的能力,不该止步于此。来,饮下这碗酒,我们不醉不悔。”
“好,不醉不悔!”
易理得一知己足矣,端起酒碗,仰头饮尽。
连喝三碗后,他稍显醉意拱手道别,“在渊兄交代的蜀地大业,我一定完成,肝脑涂地,在所不辞。我这就回去,每隔七天必来书信报备进度,还请命人拿来纸笔,我立下军令状一份,交于在渊兄。”
裴文风眼中满是赞许,此人可堪大用。
云苍吩咐出去小厮,“去拿纸笔来。”
易理此番主动立投名状,瞬间打消了裴文风的猜疑之心。
云苍暗叹,这样的能人,少主的大后方交给他,可以放心了。
立状,签字,画押。
一气呵成。
易理竟在军令状上找到了科举的感觉。
他吹了吹军令状上未干的墨水,调侃道,“在渊兄看看,此文章可有状元之才?”
裴文风答:“更甚!”
易理一扫阴霾,眉间舒缓许多,那压在心中的愤懑不平,逐渐化为一股奋斗之力。
一阵爽朗的笑声,回荡在裴府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