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输不易认真地点了点头,“你说对了,我确实救过她的命。”
“难怪……”
宋羽姿觉得有些累,便坐在了池边的石头上,她歪着头仔细地打量着眼前细皮嫩肉的公输不易,
“就算崔云杉对你再好,你就真打算在崔国公府里男扮女装当一辈子大丫鬟了?”
公输不易一听,从衣兜里摸出一堆葵花籽儿来,递给了宋羽姿,随即自个儿磕了几粒,吃了过后,拍了拍落在身上的葵花籽儿壳,这才漫不经心道,
“我师傅曾讲,世间万物相生相克;就好比静中藏了一个争字,稳中藏了一个急字,忙中藏了一个亡字,忍中藏了一个刀字。”
“你越想争心越要静,越急心越要稳,越忙越要顾好自己,越忍越要看清事态。所以,对于我来讲,蛰伏在崔国公府,未必不是好事。”
“这些大道理我懂,可是……”
宋羽姿细细品味着其中的深意,蓦地,她噌地一下站了起来,
“你这葵花籽儿是从哪里来的?”
椒盐味的葵花子儿,味道很是熟悉,整个云京找不出同样的来,因为这是红叶按照蜀地惯爱的吃法亲自炒出来的。
公输不易满脸嫌弃地将她手里的葵花籽儿夺了过来,“哎呀,不吃就还给我,吃就吃呗,还问那么多做啥。”
他见宋羽姿仍一脸不屑地看着他,随即抓了抓脑袋,解释道,
“我来的时候,不是看这连翘花树底下,有些各色糕点和一盘葵花籽儿嘛。放那儿也没人吃,多可惜,就顺便坐了下来,随便吃了点,谁知左等右等,你们自在居里都没人,我就出去逛了圈回来,你说奇了怪了,这些东西就突然都不见了。”
公输不易又从兜里掏出一块糕点塞进嘴里,狼吞虎咽后,意犹未尽道,
“说起这个,我就不得不批评你们宋府的待客之道了,收了桌椅板凳糕点零嘴也就不说了,怎么一个个跟鬼似的隐匿了,害得我也没办法,十分担心你,这才不得不爬了房顶嘛。”
宋羽姿:“......”
看来待会儿要转达青杏,霍霍自在居零嘴的罪魁祸首找到了。
自在居里没有馋嘴猫偷嘴,只有一只外来的大老鼠偷吃而已。
公输不易自裙幄晏回去的时候,听崔云杉讲过宋羽姿的身世,心里有一丝共鸣,
“你在蜀地庄子上呆了那么多年,又回云京来,肯定不太习惯吧。”
他也是从小没了爹娘,被族中长辈赶了出来,后至都江堰师从天工门,精研机关术,可造谲诡偃甲,略通岐黄,易学一二。
可惜没有慧眼识英雄,只能流落云京当个算命先生,饥一顿饱一顿。
宋羽姿眸色微冷,心头一搐,低下了头,“也还行吧,反正没了娘亲以后,哪儿都不是家了......”
公输不易默然地吁了一口气,他摘了枝金灿灿的连翘花,别在了宋羽姿的头上,眼尾微翘,“那有什么的,没有家,自己再造一个家便是!”
金色的连翘花,清香扑鼻,衬得宋羽姿越发娇俏灵动。
她豁然开朗,眼中爬上些许笑容,“对啊,何处为家,自己便是家。”
公输不易旋即大喜,“那你可得振作起来,春闱过后,记得叫你阿兄来崔国公府找我,说好了一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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