脆躺了下去,抱着锦被自我安慰道,“天下姓宋的这么多,他们也未必知道就是我。”
......
潇湘楼,二楼。
“在渊兄,请。”
云泽穿了一身雪白云纹作底衣裳,端上玉杯一饮而尽,又提玉壶给裴文风斟满一杯,这才淡然道,“在渊兄今夜可是约了佳人共赏风月?”
云泽思来想去,还是觉得裴文风是冲着那位宋姑娘而来。
毕竟他们追杀了康把子这么久,都没察觉有人帮忙。
事到如今,裴文风才介入,多少有些说不过去,所以只能是那位未见其貌的宋姑娘了。
天下宋姑娘这么多,若不是东林书院发生之事传到晋王府,恐怕他也无法迅速锁定这人正是工部尚书宋抒怀之女——宋羽姿。
那个与云慕仪吵了一架的乡野姑娘。
看来传闻果然名不虚传。
粗俗无礼也就罢了,这么晚了还在外面与人私会。
裴文风颇有几分神往之意,温言道,“倒是让泽世子看笑话了。”
云泽心里冷笑,对裴文风的忌惮之意少了几分。
这样光顾儿女情长之人,又如何能成大事。
他见裴文风杯中已空,也不亲自斟酒了,只是示意旁边的侍女赶紧满上。
裴文风毫不在意,似笑非笑道,“宋姑娘娇纵了些,惊了泽世子的好事,还望世子切莫记在心上。”
云泽微微一怔。
裴文风看到了扛把子。
并且还在敲打他,不要去找宋羽姿的麻烦。
“在渊兄多虑了,少猎一头鹿而已。”
说完,他神秘地一笑,“以后在渊兄若有雅兴,还是约在敞亮的地方一点好。”
“此言差矣。我心悦宋姑娘,奈何宋姑娘看不上我,今夜之事,只是她来拒绝我罢了,别无它意,我们并未相见,只是遥遥相隔说了几句话,丫鬟小厮皆在身旁,还请泽世子慎言,莫污了宋姑娘名声。”
云泽好像那会儿是瞄到了一个身材高大的丫鬟。
裴文风此番坦荡之言,倒显得他想法庸俗了一些。
两人又喝了几杯后,在宵禁之前各自打道回府。
骑马回晋王府的路上,沈伦不解问道,“泽世子为何如此看重裴文风。”
云泽眼光深沉地看着内城不远处,高大威仪的神武门,紧握缰绳,悠悠说道,“沈伦,你今年多大了。”
沈伦恭敬地回道,“禀世子,已几近不惑之年。”
云泽轻轻一笑,“那你可能没见我祖父的模样。我年幼时常听父王讲,他与祖父打天下四处征战之事。兵伐北疆,南踏蛮夷,西平玉关,东渡凇江。那是何等的雄心壮志,只可惜文武百官一句,武得天下,文治天下,便将这万里江山判给大伯父了。”
“我父王东征西战落下一身的伤,而大伯父一生享尽安乐富贵。”他似是自嘲,又似是替父不甘,“圣上为了正名,不仅推行嫡长子继承制,让这一切,好似理所当然,如今还想削晋王府的兵权。岂不是狡兔死良狗烹!”
沈伦不由地劝了一句,“泽世子慎言。”
“你害怕了?哈哈哈哈......有什么可怕的,那裴文风据说能文能武,可算全才,只可惜色字头上一把刀,沈伦,我是看重他,可是现在我也看轻他。”
云泽拍了拍马大笑而去。
几声春雷滚滚炸响,细密的春雨洒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