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考核皆是上等,无人能出你其右。裴文风名义上只能算裴氏家族西眷裴氏的养子,难争家主之位,前程犹未可知,你可想好了。”
师傅再三确认了他的选择。
云苍镇重地点了点头,将怀里裴文风答题的策论捂得更紧了,生怕他的师兄师弟们瞧见。
......
既然少主没说灭口,就当没看见这宋姑娘好了,冻死也罢,摔死也罢,老天自有安排。
“兄弟们走吧,我们先去运赈灾款物。”
云苍招了招手,一行人蹿入山林,四散而去,不多久,整个山林又恢复了平静。
宋羽姿趴在马背上,睡得十分香甜。
前世她进宫以后,没有哪一夜能安然入睡,如今重生后,倒是每天睡得安安稳稳。
小红枣看着消失的骏马,眼睛半眯,猛地耳朵动了动,嗅了嗅骏马留下的气味,终是还是忍不住,调转马头,哒哒哒地追了过去。
不一会儿,一大群人举着火把找到此处,四处呼喊着,“三姑娘,三姑娘,三姑娘......”
红叶嘴巴都喊冒烟儿了,她眼圈红红的,不知哭了多少回。
青杏上前拉了拉她的手,想说什么却又哽咽地说不出话来。
三姑娘丢了......半路上还看到了一堆死人,该不会被歹人掳走了吧。
蓦然回首间,青杏眼睛一眯,看到前面山路不远处,有一件黑色狐裘摊在了雪地上,上面已经兜满了雪,她捡了起来,站在原地若有所思。
宋府南亭别院内,灯火通明,长廊上绵延不绝的红色灯笼在风雪中摇摇曳曳。
丫鬟仆人们跪在前院的雪地上,瑟瑟发抖。
宋抒怀坐在廊亭下,揉了揉额头,怒火中烧,直接将茶盏摔碎在了红叶跟前,破裂的瓷杯碎片溅到她的脸颊上,划出一道血痕。
红叶睫毛一扇,肩膀一抖,趴得更低了。
“你们找了这么久,就告诉我没找到?好,很好!”
他腾地一下站了起来,走到众丫鬟跟前,青筋暴露狂吼道,“她以前在蜀地庄子上胡闹也就罢了,如今到了宋府别院,还敢夜不归宿,败坏家风。此等逆女,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柳芸娘一听,嘴角闪过一丝笑意,转眼又用帕子擦了擦眼角,眼圈微红故作担心地劝道,
“老爷莫急,这天寒地冻的,一个姑娘家又能去哪儿呢,遇上豺狼虎豹倒还算好的。就怕遇到山贼土匪,流民灾民之类的,坏了名声可如何是好。你又在朝为官,卿儿又在宫里,这万一被其他人拿了筏子攻讦,岂不是贻害无穷。”
这对夫妻,此刻不担心姑娘的死活,反而担心那些虚有的名节。
红叶听着这些说辞,心里特别不是滋味。
宋抒怀发完火,便坐了下来。
他这阵子看着宋羽姿还算听话,相貌也挺出色,如果带到云京好好培养,将这个逆女在庄子上的坏习性全部改掉,养成婉婉有仪的大家闺秀。
以后寻个机会,嫁个官绅夫婿,让他在朝堂上也能有些助力,还可帮衬宫里的宋卿一二,现在看来真是孺子不可教也!
如果宋羽姿今夜未归的名声传了出去,明天迁去云京后,他堂堂宋侍郎岂不是成了京中笑柄。
注:①鲜衣怒马少年时,不负韶华行且知(出自岳飞《鹊桥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