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仙儿连忙扶住脚步不稳的奉直,满脸堆笑:“妹妹身边怎可少了人服侍?严妈这会恐怕正午睡,还是不要打扰她老人家了,让杏儿去吧,我送公子回去歇息。
若水眼看着仙儿扶奉直回主屋歇息,心里难受,无奈自己身子不爽快,只好带着虹儿回去歇了。
躺下心情烦闷焦躁,想着奉直和仙儿孤男寡女同处一室,这会子严妈也睡着,旁边再没外人,奉直又喝了酒,会不会一时情热做下什么?可仙儿也是奉直的女人,怎么着都是应该的,自己又能怎样?越想心越烦,翻来覆去半天,才迷迷糊糊睡去。
仙儿扶着奉直回房,脱了鞋袜和外衣,费力地把他安置到床上盖好被子,虽然累得气喘吁吁,心情却无比爽快,终于有了和他独处的机会,特别刚才若水心情十分低落,终于也让她尝到被冷落的滋味了。
奉直酒劲渐渐上来,浑身酥软无力,迷迷糊糊的躺着,觉得有一双轻柔的手用温热的巾子擦了他的脸,又轻轻揉着他的两鬓和额头,直觉是若水,可是眼皮重得抬不起来,轻轻拉住她的手,嘴里呢哝着:“若水,你是有身子的人,仔细我们的孩子,别累着了,来,过来躺着!”
说完不由分说,往里挪挪,把仙儿拉到身边躺下,手搭在她的腰上沉沉睡去了。
仙儿望着近在咫尺的容颜,纤细的手指轻轻地抚摸着那浓密的长眉、英挺的鼻子和轮廓分明的双唇,这是她渴望很久的容颜,终于可以在他睡着的时候,大胆地端详和触摸了。
奉直感受到了,嘟哝一句把她的手拉下来,翻身半压在她身上又沉沉睡去。
仙儿心都要跳出来了,依偎着结实的胸膛,轻轻地阖上眼,细细感受着他的体味和呼吸,幸福得浑身颤栗,面色潮红,几乎快要晕过去。
可很快意识到这种幸福是偷来的,奉直也只是把自己当成了若水才会这样亲密,有她占着他的心,自己纵使费尽心思得不到半点柔情蜜意,在他心里只能是一个好使些的丫头罢了。
想想心里涌上许多恨意,奉直初见时要把她退回去的情景象一根刺扎在心上,时时滴血,时时疼痛,只有把若水赶去才能除去这根刺,这温暖宽阔的怀抱才能属于她。猛然又想起刚才奉直说若水有了身子的话,仙儿一惊忘了身旁的奉直,一下子坐起来。
奉直仍迷迷糊糊,咕哝了一句眼皮也没抬,翻了个身又睡去了,见没吵醒他,仙儿才放下心来,暗怪自己鲁莽,思索半天轻轻下床,含痴带怨地看着沉睡的奉直,心里爱得不行,强压住心头的狂跳,低头在他满是酒气的唇上轻轻地吻下去。
正心旌摇荡、意乱情迷之际,门轻轻被推开了。
仙儿惊得猛回过头,却是杏儿捂着嘴吃惊地站在门口,顿时放下心来,又象做贼被抓个现行,又羞又恼,狠狠瞪了杏儿一眼,拽住她匆匆退到外面。
杏儿吓得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轻声求饶:“求姑娘别生气,我不是有意的,保证不会乱说的,你打我骂我出出气都行,千万别赶我回厨房做杂活去,我以后再也不敢乱闯了!”
仙儿咬着牙狠狠拧了一下她的脸蛋,压低声音骂道:“死蹄子!也不长长脑子!公子的卧房岂是你随意进的?竟敢在我面前不自称奴才?要不是看在以前的情份上,看不把你卖到妓院去!”
杏儿忍着疼,既不敢躲闪又不敢求饶,只忙不迭磕着头。
仙儿怕惊醒奉直,也不敢太声张,踢了一脚令她滚一边去,细一思量,收敛一下自己的情意也好,这会奉直正爱若水的紧,他本不是放浪滥情之人,必不能一下接受自己,若他惊醒之后因为羞怒更瞧不起自己,说不定就因此再无得宠的机会。
面色一缓说:“算了,看在以前的姐妹之情和这几天还算忠心的份上就不怪你了,只是以后千万要小心从事,这可是服侍主子,不比在厨房涮锅洗碗,必须事事按规矩来,要不咋死都不知道。刚交待的事办的怎么样了?”
杏儿怯怯地说:“奴才都按公子的交待对章大嫂说了,她说定会安排妥当,请姑娘放心。”
仙儿想想,从手上褪下一个金箍子递给她:“好,你总算中用了些,再去厨房一趟,把这个给章大嫂,说是给公子和老夫人也照那个做一份,晚饭时辰送过去,再找个洁净心细的丫头,将鲜藕洗净去皮,放在玉臼里捣烂,潷出一盅汁子送过来。然后你再去我屋里,把老太太赏的贡菊拿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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