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晚的十七岁和大多数的少男少女一样,有自己喜欢的明星,有自己喜欢哼的歌和那些如梦似幻小心翼翼维护的憧憬。
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迷恋上了一位台湾男歌手。
更准确的说是迷恋上了他的歌。
深宅大院里,但凡是周末总能在清晨听见从偏阁传出来的音乐声。
流行音乐和古朴雅致的老宅搭配起来总让人觉得很有违和感,偏偏唐晚乐在其中也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好。
却是唐庄里的下人们平日里多是严谨小心的,这会儿听见这些音乐尤其是年轻的姑娘,心脏总会砰砰直跳,像是逾越了不可跨过的洪流,在那些激荡人心的音乐中徜徉。
春分刚过,打了几天的春雷,这会儿雨水也不见得多,这个时候的太阳也不晒,唐晚戴着耳机坐在花园的秋千下翻看着最新出版的少女漫画。
园子周围花团锦簇,叶城四季分明,尤是春天气温回的早,今年的琼花开的又比往年早一些,白色的花盘像绣球一样,一簇簇的格外惹人怜爱。
秋千的旁边是白玉兰,前两天花匠刚折了几枝到前厅的花瓶里做装饰,那时候尚且还有几苞花骨朵儿含苞待放,这会儿园子里的倒是全开了。
这株玉兰不算高大,微微抬眼就能看见花瓣,在阳光下舒展的开,白且亮,像是柔软的羽毛。
唐晚只是看了一眼觉得有些扎眼就往后躲了躲,躲在阴影下继续翻看漫画书。
耳机里的音乐一首接着一首播放着,那些歌词唐晚早就熟记于心,也能倒背如流,却在听到那一句的时候,心忽然就停跳了一拍。
——雨下整夜,我的爱溢出就像雨水
唐秋山这几天比以往更忙了,忙到就算是周末唐晚也难得见他一次面,她心里想他想的紧,知道他这会儿在城东的葡萄园,可是没有他的允许,她不能私自出门。
唐庄守卫森严,她想跑出去根本就容易,更何况在此之前发生了一件大事,至今唐晚还心有余悸。
那会儿是惊蛰刚过去不久,放学的路上她照常往每天都要经过的那一条路走一公里左右,才能坐上接送她的车。
那条路走了那么久她再熟悉不过,知道并没有什么潜在的危险,所以也没提高警惕,然而却在拐角的地方忽然被窜出来的人用手帕蒙住了口鼻。
那刺激的气味她在秦恒的实验室里闻到过,那会儿她贪玩,打开瓶子闻了那东西之后只觉得精神恍惚,昏昏欲睡。
后来被秦恒用药水冲洗了口鼻,清醒过来后被他破口大骂,才知道那东西是乙醚,闻多了能造成人昏迷的化学药品。
好在她只是闻了少量。
不过那些都是过去的事情,至少是在唐庄,她不会遇到什么危险。
要是在外面,那就凶多吉少。
唐晚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等她醒来的时候,嗓子干哑的难受,入眼的是一间破败的仓库。
不知道仓库原本是存放什么东西的,四周都是木桩,而仓库是用铁皮围的,可能被废弃了许多年,都是斑驳的铁锈。
铁锈味透着腥,唐晚闻的久了只觉得胃里翻江倒海。
身边那些人一看见她作呕,就桀桀的笑着,笑声乱成一团接二连三的传来,那声音让人听着头皮发麻。
蹲在她面前的是一个看上去颇为年轻的男人,大概也才成年左右的年纪,留着一头短脆发,看上去倒是干净,不过耳根子沿着脖颈到锁骨之间的纹身却是触目惊心。
尤其是赤红色,不伦不类倒是其次,只觉得十分刺眼。
唐晚看得难受,想躲开视线,可是男人却掐着她的下颌,啧啧了两声:“杜少还真是心狠啊,这么好看的小美人居然就这么丢给我们了。”
杜少
唐晚的大脑短时间的停顿了一下,男人口中说的杜少,八成就是将她抓来的主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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