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晚出房间的时候,江由正在外面侯着。
唐晚瞧着他眼眶微微红着,也没说什么,只是抬手拍了拍他的手臂。
再铮铮铁骨的汉子都过不了生老病死这道坎,唐先生病倒对江由来说无疑不是巨大的打击,好在秦大夫说不是什么大事。
唐晚见过他动容是在他妻子快要临盆,出了些状况,那时候他多急,急得都快哭了。
一个身高近一米九的汉子手足无措,孩子生出来的那一刻当场嚎啕大哭,而后又是哭笑不得的抱着孩子给她的妻子看。
一家三口抱在一起哭,后面还是护士说产妇不宜情绪过分激动,他才收了眼泪。
那也是唐晚唯一一次看见他哭,才知道原来一个男人也能那样哭。
她曾经听江由说过心里话,这世上,他最在乎的就是自己的妻子和唐先生。
那时候她逗他,硬是要他将两个人分出先后。
她还想着捉弄他,看着他为难的样子,岂料他连想都不用想,毫不犹豫的说是唐先生。
直到现在她都记得江由说出那个选择的时候眼里的坚定,没有丝毫的谄媚和虚假。
只是唐晚一直不明白,现在她还是不明白。
“小姐,车子已经备好了。”
江由的声音打破了她的思绪,她点了点头,抬眼就看见对面墙上挂着的摆钟。
原来已经快十点了。
唐晚走到楼梯口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她的心一阵阵的收紧,最终还是朝着楼下走去。
她跟在江由身后,秦恒正坐在屋子外面的凉亭里,手里捏着一根烟,而脚边还丢了好几个烟头,不知道在烦躁什么。
秦恒还是和当年一样,不管到哪里都喜欢穿着白大褂,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是医生。
凉亭背靠着一处假山,黑漆漆的假山像是没入黑暗之中,层层重叠的黑暗映衬得白大褂颜色发亮。
那人深邃的五官也更立体了。
两人只是相视一眼,唐晚点了点头后就跟着江由出去了。
秦恒看着那背影,茶色的瞳仁微微缩了一下。
随后他站起身来回走了两圈,又点了一支烟。
只是这支烟没抽,一直捏在手上。
若有所思的低头看着明明灭灭的火光,轻轻叹了声气。
秦恒端着药推开房门,房间里很清静,只有那个靠在床头脸色不好的男人。
唐秋山原本只是闭着眼睛休息,听见有人进来才睁开眼睛,伴随而来的是一股浓浓的中药味。
他不禁轻轻蹙了一下眉头。
秦恒将药碗端了过去,放在床头柜上,指了指山庄大门的方向,挑着声音问道:
“就这么放她走了?”
唐秋山淡淡的瞥了他一眼,不假思索的应道:“嗯。”
秦恒做在旁边的胡凳上,规规矩矩的坐着,却又有些好笑的说:
“你特地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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