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不知为什么又犯了,路水莲不知他的决心究竟有多大。只是她没有往深处想,李炳辉现在的麻烦在于不是他想不想改,而是他能不能改的掉。那种习惯已经深入到他的骨髓里去了,并不是随着意识的灭亡就能消声匿迹的。哪一个吸毒的人不知道毒品的危害呢?可为什么在沾染上毒瘾以后都痛不欲生的想改又没改掉呢?李炳辉现在正是这样一种状况,他有瘾,这瘾是很不容易戒掉的。
晚上睡在床上,路水莲忽然想,他的确是很长时间没犯了,一直很规矩很本分,看来他是真心想改,他真能改好吗?改不好我就跟他离婚,她主意已定。可万一他改好了呢?万一他真是下定决心要改了呢?他们毕竟是夫妻,她觉得自己有责任帮助他,既然他想改,她就应该帮助他。她想,我何不带他去小镇看看家全呢?这样兴许能唤起他的责任感,好对他有些帮助。这样想着,她便渐渐地睡着了。她一人睡一张大床,虽然孤独寂寞,但她也没有再邀请李炳辉的加入,她认为李炳辉现在是已经对女人没有了兴趣。李炳辉还是睡在隔壁房间。
翌日,路水莲来到公司,找到华伦天说:“我想请三四天假回去看儿子。”华伦天一愣,说:“干嘛要三四天?”他现在已经非常的渴望得到这个女人,就像是一件你非常喜爱的物品,你已经看中了很久,但一直没有机会得到,那你的占有**也就会越来越强烈。他不愿意在三四天的时间里连路水莲的面也见不到,那在他看来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可路水莲以为他的意思是说她请假的时间太长,于是笑着说:“也可以少一点。要不两天也可以。”
华伦天还是认真想了想,随后说:“好吧,反正这几天没什么事。”华伦天问她哪一天回去,路水莲说:“如果可以我现在就走。”华伦天只好无奈同意了。
路水莲这是抱着最后一次的心态帮助李炳辉。如果有救,则最好。没救,她也就死心了。她骑着自行车回到家,李炳辉正准备去买菜。
“别买了。”路水莲冲着正要出门的李炳辉说。
“可家里一点菜也没了呀?”李炳辉很奇怪。
“我要带你去明港看儿子。”路水莲说出了原因。
“去明港?”明港二字给李炳辉说得很陌生。
“对。是明港你不想去?你不想你儿子?”路水莲斜着眼睛问。她老是弄不明白,为什么李炳辉总不爱去她父母家呢。
李炳辉用手挠了下后脑勺,说:“就现在去?”
路水莲不想再多说,就简单的回答说:“是的。”
路水莲和李炳辉来四一路中段的汽车站,坐上开往明港镇的中巴。中巴缓缓地驶出了这座城市,驶向明港小镇。
“你已经很长时间没去了,好像还是春节那阵子去的。”坐在车上很去聊,路水莲想和李炳辉说说话。
“嗯。”李炳辉象是兴趣不高。
“想家全吗?”路水莲继续。
“能不想么,说不想是假的。”李炳辉嗡嗡的说。
“那你怎么一直不去看他呢?”路水莲好奇,她觉得似乎在现在看来,她对这个男人了解的真的不多。有很多他的内心世界她靠近不了,这些只是现在才发现的,以前没有。
“你又不带我去。”李炳辉这个理由就显得太蹩脚了。
“你不认识路?要我像带小孩那样带着你去?”路水莲有点儿火,盯着李炳辉说。
李炳辉扭转头望着窗外,躲避着路水莲的目光。
“家全已经长得很大了,我上次去,就觉得他比以前长高了许多。”路水莲不由自主的想起了儿子,这个家现在可以说在很大程度上就是由儿子在维系着,也许李炳辉还未意识到这一点。
“真的?”李炳辉很高兴听到家全的事,那毕竟是他的亲生骨肉。
“现在的小孩都长得很快,一天一个样,今天去见他肯定又和上次不同了。”路水莲看李炳辉来了兴致,也就继续着这个话题。
“我可能要认不出他了。”李炳辉在脑子里回忆着家全的容貌,他对儿子的记忆可以追忆到一年前了,家全的样子在他的脑海里只剩下模糊的印记。
“还好意思说。你觉得自己像个做爸爸的吗?”路水莲问。
李炳辉再次躲避路水莲的目光,扭转头看着窗外。
“他还听话吗?乖吗?” 李炳辉觉得现在很想马上就能见到儿子。
“很乖很听话。比你要听话的多了”路水莲话里有话。
“现在会说许多话了是吗?”李炳辉没有理会她,继续按自己的思路说。
“什么话都会说,像个大人。”
“走路还摔跤吗?”
“早就不了,走得很稳了。”
李炳辉笑了,一双眼睛还是望着窗外。“我其实很想他,他长得还像我吗? ”李炳辉小声说。
“像,就是太像了。你的儿子不像你像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