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较于几人的痴迷、惊叹,凌子枫却是脸漆黑黑的很是难看。她弟弟自小就羸弱,行为举止有时也很像女人,但也只是很像而已,还未到现在这样,一看就认定根本就是个女人。就气度、身姿而言,她就是穿上女装也根本比不上她弟弟的一根小手指。才两年多没见啊,她最疼爱的弟弟怎么就真的变成个美貌脱俗的小美人了。
若真是如此凌家的香火怎么延续下去啊?凌子枫暗自担心不已,忽然兴起了一种强烈的冲动,她想要跳下墙头,扒下凌子飞的裤子,看看他的宝贝有没有出什么问题。
文倾澜看一眼凌子枫,又看一眼凌子飞,他们的样貌大约有**分相似,但同样的眼睛、鼻子、嘴巴,摆在不同人的脸上,就形成了完全不同的效果。凌子飞就像是一个庭院里含苞待放的牡丹,娇艳大方,和煦稳重。而相较而言,凌子枫却像是养在山间的野猴子,既毛躁,又没有长性,脸皮超厚,脾气还是一点火就着。同样是一母所生,他们怎么会有如此大的差异?
凌子飞坐在竹亭里,接过丫鬟捧来的瑶琴,开始叮叮咚咚弹了起来,她的琴声悠扬、婉转,如同天籁。就造诣而言,实在是比之文倾澜有过之而无不及。
文倾澜看得心中暗赞,如花的美貌,优雅的姿容,娴熟的琴艺,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这位未来的太子妃都完美的让人赞叹。但不知为何,同样的容貌,他却觉得还是他身边的这个野猴子更令人看着顺眼一些。
难道是在宫里时日太多,没接触外面的世界,眼睛变得秀逗了吗?文倾澜揉揉眼睛,又看了一眼凌子枫,她的脸上可能刚才抠墙砖抠的,抹上了两块黑,白嫩的肌肤上配上两道黑黑的印记,看起来就像是一只刚从从洞里钻出来的花老鼠。
就这样的一只灰老鼠,他怎么会觉得顺眼呢?果然是他的眼睛秀逗了。文倾澜摇摇头,迅速晃掉脑中忽然兴起的念头。
对于眼前难得一见的小美人,文倾宏看得一脸的痴迷,他学着酸腐文人的样子,摇头晃脑的吟道:“轻罗小扇白兰花,纤腰玉带舞天纱,疑是仙女下凡来,回眸一笑胜星华。”
好酸的文词,周围的几人都不禁捂了捂嘴,觉得自己的牙都有些倒了。
文倾澜冷嗤一声道:“不过是个黄毛丫头而已,即使花再好,也未到吐芳时。”
文倾宏对他的话很不赞同,哼了一声“像你这样的孩子,见过什么样的美人。这般清丽脱俗的女子就是在宫里也是极少见的。”
文倾澜纠正道:“不是女人是女孩。一个还没及笄地小丫头而已。”
听着他们争执凌子飞美貌与否。凌子枫觉得胸口有些憋闷。貌似他们争执地主角应该是她来着。可现在以一个旁观者地身份听他们频频提起凌子枫地大名。心中地抑郁可想而知。
大概是这边地争吵之声太大了。庭院里地人注意到墙头上有人。一个女人惊呼道:“哪里来地毛小子。竟然敢偷看我家小姐。”
听那人声音很像是凌母身边伺候地大丫头婉儿。她可是一步不离凌母身边地。凌子枫暗想。莫不是她娘也来了。她心中一慌。想要跳下墙头去。这一动竟忘了手还搭在文倾澜身上。她身子向外跳。胳膊向里一甩。竟把文倾澜从墙头上给推了下去。
文倾澜遂不及防之下。脸冲下就栽了下去。昨日刚下过雨。地上有一摊未干地泥水。他地脸好巧不巧地正栽在那泥汤之中。也是他还有些武功。落身时身子向上提了提。不然就这么一摔。即使不断手断脚。也得磕个头破血流。
文倾澜刚想爬起来。就见一双女人地绣花鞋走到了他眼前。接着一个妇人地声音喝道:“婉儿。叫人把这些小贼抓起来。”
文倾澜这一原形毕露,墙头上的文倾语就落了个尴尬,他想跳却又不敢跳。只得坐在墙头之上干瞪着眼,只急得春日里流了满头的大汗。
文倾宏一见此景,或许是自信心太盛,他并没有转头逃跑,而是施施然从墙头飘落下来,对着凌母一鞠到地,学着风流公子装模作样的故作潇洒道:“小生久慕凌家小姐的大名,今日特来拜访,还请凌夫人莫怪。”
拜访有从墙头上进来的吗?凌夫人脸色微黑,喝道:“你们是哪家的孩子,这般不懂规矩?”
文倾澜的漂亮小脸蛋,早涂上了一层薄泥,头发丝也渗满了泥汤子,发角的泥水滴滴答答顺着脸颊流了下来。他心中暗恨,凌子枫这小子太过无良,事到临头居然先把他给卖了,此时见凌母问起姓名,便哼了一声说道:“本公子乃是李虔惜。”这里若不是凌子枫的家,想必他第一个供出来的就是她了,但可惜,白白便宜刚才出卖他的小子了。
墙头外正抠着砖缝向里偷看的凌子枫听到此话,拍了拍身边李虔惜的肩膀,一脸同情道:“兄弟,你节哀吧。”
李虔惜苦笑了一下,对于主子这般轻易的出卖自己实在是一点不感奇怪。皇室颜面重于一切,文倾澜这么聪明的人,又岂会这个时侯自报家门。
文倾宏却是想自报家门,但听文倾澜盗用了别人的名字,也意识到这时承认自己是皇子,可不是件体面的事,便一掐腰,半昂着头,傲然道:“我乃尚书家的公子吴青山。”
凌母伸手点指墙头上的文倾语,喝问道:“墙头上的小子,你又是哪家的公子?”
文倾语一咧嘴,他们都供出了自己侍读,看来自己也得牺牲一下他的侍读了,此时他一脸的苦笑,有些无奈的声音道:“我是陈小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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