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奔而去,站在楼顶的令旗手奋力挥舞着手中令旗,将命令传给了每个士兵。
不到片刻,龙驹山上青烟直冒。怒啸的轰隆炮声震天动地,十几枚被烈焰包裹着的炮弹带着破空长啸,从龙驹山上激射而出,在两军阵前划出一道道一闪而逝的耀眼弧线,正落在了那些攻城器械后,如狂涛巨浪般朝着龙驹山涌来的夏州国鬼兵们中。
在炮弹落地的那一瞬间,上百个夏州国鬼兵随着平地而起的猛烈爆炸血肉横飞,熊熊火光也随着滚滚硝烟立刻冲天而起,距离爆炸点最近的数十个夏州国鬼兵,也立刻湮没在火海中。
九幽国守军的大型火炮,打得是毒火神炮;这类能在瞬间迸射出高温烈焰的炮弹,对于密集扎堆的敌人最有效。
不但爆炸时可以杀敌,扬起的烈焰也能带来大范围的伤害。待到第二轮炮击开始时,那夏州国鬼兵已有千余横死在炮火之下。
而此时此刻了,龙驹山上的中型火炮已然开炮;它们打的是无坚不摧的天雷炮。
九幽国利用古神留下的鬼神技艺,制造出的炮火中特别的不少,但最特别的要属这天雷炮,爆炸中还能迸射出道道势如破竹雷电,既能麻痹爆炸点四周敌人,又能碎石穿铁,破坏力可不比那毒火神炮差。
十数炮齐鸣过后,道道耀眼夺目的闪动电光在爆炸中疾射奔走,将不少夏州国的攻城器械立刻扯碎成断板碎木之际,击打得地上尘埃飞扬,于龙驹山下散开了一道灰色迷雾。
三轮炮击之后,上百台弩车与数十台巢车在爆炸和电闪雷鸣中,碎成了一堆断木。拉着巢车的兽魂不是被爆炸击成一堆碎肉,就是被雷电轰得外焦里嫩。
侥幸活了下来的都在缰绳一断时,撒开了四蹄,如无头苍蝇一般四处乱窜,把四周的夏州国鬼兵冲的东倒西歪,或是被兽蹄踩踏得口鼻直冒鬼血,一命呜呼与未定的尘埃之中。
一时间,夏州国鬼兵乱成了一团。
炮击还在继续,夏州国的鬼兵还在死伤。爆炸的烈焰中,随处可闻撕心裂肺的惨叫,以及那响彻天地间的痛呼。
敌军主帅幽渡自然也没料到,九幽国的火炮可比北阴朝的威力巨大,不但打得远,还威力巨大。一炮打来浓烟烈焰迸射间,炸出一片带火的模糊血肉。
可是进攻已经开始,幽渡是骑虎难下,只得拼命下令手下士兵,冒着猛烈的炮火奋勇冲杀。
幽渡相信,他手下有十万大军,就算用脚踩,也能把这小小的龙驹山踏成平地。
但他不仅仅低估了九幽国的火炮威力,也低估了对方的弹药储备。九幽国在攻下山湾的第二天,就在山湾里建立起了军器监分局,不生产别的,只做子铳火弹和炮弹。
故而虽然青木郡中各地驻守兵力不多,但弹药充裕。
炮火连天下,龙驹山上的暗堡坞堡的枪眼中,已伸出了漆黑的铳口。
火枪声大作,子铳纵横飞舞;从龙驹山上射出的火铳子铳,如骤雨似的朝着夏州国军士攒集怒射。早已被火炮炸得乱成一团的夏州国鬼兵们猝不及防,登时被山上九幽国军的火铳打了个人仰马翻。
而冲得快又幸运的数十个夏州国鬼兵,在躲过了炮击枪击后,纷纷弯弓朝天怒射。铁箭破空,像是疾飞地流蝗,朝着龙驹山下的那些炮楼呼啸而去,转瞬过后,已有十数个九幽国士兵被箭雨射中,从塔楼上摔落了下来。
龙驹山西北面正打得热火朝天,西边山下的朱亥也已严阵以待。跟在他们身后的那五百骑的眼神满含坚定,脸上洋溢着的尽是无畏。
在骑手们手中之物,正是九幽国路骑兵常用的狼牙棒。而坐在骑手身后的副手,则亮出了带着一尺余长的刺刀的暴雨铳。
为首的朱亥用不惯火器,紧握在手中的还是他的铁锤。
见夏州国鬼兵在炮火的轰击下已死伤惨重,前锋溃不成军后,朱亥也不言语,只是把手中铁锤向前猛然一挥,随之驭兽猛冲向前。
跟在他身后的骑兵们紧随跟上,随着朱亥如劲风一般,朝着夏州国鬼兵们掠去。
五百骑精锐骑兵冲入敌阵之时,夏州国还没反应过来。九幽国骑兵不仅骑术精良,且每每手都无多余花样,手中狼牙棒挥下,必然让一名夏州国鬼兵魂飞魄散。
再加上九幽国军已炮击了近十轮,夏州国鬼兵早已被这轰隆炮声吓得心惊胆战;纵然夏州国鬼兵有十万众之多,但半数以上的军士都已无心恋战。
石炸土蹦间气浪翻滚不息,九幽国铁骑有如一把势如破竹的利箭,在夏州国军中横冲直撞,所到之处都是刀光卷地,血芒腥臭冲天。
本该是风轻水柔的龙刍川边上,在硝烟与血光的弥漫中,在响彻天地间的惨叫与杀声下,瞬间成了一座巨大的屠宰场,满是残肢碎肉的阿鼻地狱。
靠近龙驹山下的夏州国鬼兵,渐渐地被九幽国骑兵分割成了数十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