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之事,已经过去了近二十年,但时至今日,贫僧每日闭上眼睛,仍能看到红正师弟的面庞。我确实心境浮躁,六根不净,又染上了好酒吃肉的习惯……凡此种种之后,我便将自己的法号改为无尘,一是觉得自己不配再用师父赠予的法号,二是希望能警醒自己。”无尘的口气,仿佛在说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一般,无悲无喜,似是已将过往看开,又似乎仍如鲠在喉。
“大师竟有如此曲折的往事。”离裳有些伤感地道,“那我们今日之举,岂不是害大师破了不使这门功夫的戒。”
无尘笑了笑,道:“哪里有这种戒,贫僧不用这门功夫,只是怕再失手伤了别人的性命,今日被逼使出,却发现经过这二十年修炼,自己已经能够将多罗叶指收放自如了。”
他刚才击退展翅鹰等人的数招,力道和准度都恰到好处,已是一门武学臻至大成之境的表现,无尘虽然二十年都未曾用多罗叶指对敌,但仍然勤练不辍,至今已经练到了非常高深的境界。
“我看那个展翅鹰对大师恨之入骨,等他和其他兄弟会合,只怕还是会来寻仇,晚辈以为大师还是尽快离开四川为妙。”齐欢道。
“多谢小友关心,其实我也正有此意。”无尘点头道,“不过,我离开四川并不是为了躲避西川十三鹰,而是决意要回到莆田,返回寺中面见师父,诚心悔过,接受二十年前该受的刑罚。”
无尘一声轻叹,眼中竟是后悔和怀念,接着道:“一直以来,我不敢回寺,其实早已不是害怕受罚,而是不知该如何面对恩师,我受师父养育授业之恩,却不知回报……两月前我刚得到消息,师父因为久病缠身,已将方丈之位正式传于红叶师弟。自那之后,我便动了回寺面见师父的念头,而今日之事,则更坚定了我的想法。”
“两位年纪轻轻,就如此敢作敢当,贫僧虚长你们二十余岁,又岂能继续躲避昔日的罪孽呢!”
齐欢听后,向无尘笑着道:“恭喜大师明悟,能直面过往心魔!”经过二十年的流浪,无尘终于明悟,敢于回寺面对曾经的过往,确实可喜可贺。
无尘双手合十,向两人弯了弯腰道:“若不是两位小友以行动将我点醒,我此刻恐怕仍然在踌躇不定呢。”
三人互视一眼,同时畅快地笑了出来。
齐欢拿出一坛酒,道:“大师可记得自己说过,若得以脱险要和我们一边畅饮,一边纵论武学佛法。”
无尘看着齐欢手中的酒坛,有些犹豫,但很快便洒脱地道:“也罢,回寺之前最后和两位校友畅饮一番,此生最后一口酒,是三十年陈酿的白云边,也值了。”
离裳变戏法般拿出三个酒碗,放在地上,让齐欢一一斟满:“大师,请!”
“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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