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三月十一日中午,田叶友及他所带领的一批工作人员搭乘“海鸥号”快速运兵船抵达刚被海汉收入囊中的社寮岛码头。本地临时军政长官高桥南提前很长时间就来到码头等候,对他来说田叶友可不是单单只是执委会派来工作的首长,两人在黑土港期间有过相当多的接触时间,彼此之间都很熟悉,除了上下级的关系之外,多少也是有一些朋友情谊的。
“老高!好久不见!”田叶友还没走下跳板,就大声挥手向码头上的高桥南打招呼。在众多的穿越者当中,也就只有他会用“老高”这个称呼叫高桥南,虽然钱天敦也跟他科普过好几次,高桥南是姓“高桥”而不是姓“高”,但田叶友从来都没打算把这个习惯改过来。时间一长,高桥南和其他人也都习惯了,而且对于高桥南来说,这种亲近感是除了钱天敦之外的其他人所不能给予他的,因此对于田叶友,除了上下级之间的尊重之外,高桥南也是将他当做了极好的朋友来看待。
“老田!等你好久了!”高桥南大声笑着应道。田叶友也是他唯一一个可以用这种亲昵的方式称呼的首长,不过如果有其他首长在场,他还是会规规矩矩地按照正统的方式来,以免乱了上下级的关系。
两人握手之后,高桥南便道:“老田,有一年没见了吧?”
“何止一年!”田叶友连连摇头道:“上次见你还是前年周年庆的时候,你回胜利港来接受嘉奖,差一个月就两年了。喝了一顿酒你第二天一早就走了,也没能好好聚一聚。”
“这次你在鸡笼港多住一段时间,天天都能喝!”高桥南笑道:“昨天我们在城里清点战利品的时候,找到了西班牙人的酒窖,里面的酒至少够我们俩喝到明年。不过西班牙人酿的水果酒酸酸的,也不知道你喝不喝得习惯。”
“那个叫葡萄酒,西方人是挺喜欢喝那玩意儿,每天适量喝点可以活血,对身体有好处。”田叶友一听便知道高桥南说的“水果酒”是什么东西了,当下便给他解释道:“我倒是没太大兴趣,不过北美帮那几个人特别喜欢,回头给他们送点回去。”
“那干脆都用船装回去得了,我还是觉得三亚特酿更好喝。”高桥南挤挤眼睛道:“你这趟过来应该也带了吧?”
“你老板怕你喝酒误事,所以……”田叶友故意卖个关子,见高桥南脸色黑了下来,这才不慌不忙地说道:“所以也就让我带了两箱过来,让你省着点喝!”
高桥南脸色转阴为晴道:“两箱也有二十四瓶了,还是老板懂我!我等下就让人出海,去捞点新鲜的海货,晚上好好打个牙祭!”
高桥南自己没有住进阿尔卡拉索的官邸,但田叶友到了之后,他便不由分说地将田叶友安排住进去,并且把已经经过鉴别的几名比较老实的仆人派去服侍田叶友。虽说他与田叶友以朋友身份交往,但给予对方的待遇却是按照标准的“首长级别”来执行的。不过他知道田叶友已经成家,而且对于自己的家庭十分看重,因此就没有另行安排人给他“侍寝”。
当晚两人久别重逢,好好地喝了一场。田叶友在儋州停留期间也通过当地的干部了解了一些海南岛上的最新消息,接着这个机会一一说与了高桥南知道。虽然各处驻地都有电台配备,但往往只是用来传递特别紧要的消息,类似澎湖基地这样的位置,时效性的新闻一般要迟二十天到一个月才会以报纸的方式传递而来。再说报纸上的文字都很死板,有田叶友这样的内部人士解说,高桥南也能更为深刻地理解到执委会一些新政的意图。
第二天上午,田叶友带队前往金瓜石地区进行勘探,而高桥南因为有诸多事务需要出面处理和指挥,脱身不能,只能将田叶友和他的属下送到码头登船。虽然已经派了一个连的部队前往金瓜石地区打前站,但高桥南出于安全起见,又排了一个排的士兵随船护送。当然了,考虑到田叶友一行所乘坐的“海鸥号”的自我防卫能力有限,高桥南又专门指派了两艘探索级轻型战船随行。
从社寮岛沿海岸线向东航行大约一个多小时,便能看到有一处两里多长的石岬从海岸线一直延伸到海面,绕过这处被称为深澳岬角的所在,便能看到后世被命名为深澳渔港的海湾。这个地方因为临近鸡笼屿、彭佳屿等天然渔场,渔业资源十分丰富,田叶友穿越前来基隆勘查金矿的时候,就曾忙里偷闲在这里玩过半天的海钓。
不过这次田叶友所肩负的任务更为迫切,在矿脉开挖之前,他大概是没有心情在海上垂钓了。还没有抵达海岸,田叶友便已经看到了岸边荷枪实弹的特战营士兵,这让他不禁想起了黑土港刚刚起步的时候,那时候海岸上也是一片荒芜,除了迁往当地的移民和部队之外就一无所有。而这个地方所埋藏的矿藏开采价值极高,又不像田独和石碌的矿场那样需要极为复杂的冶炼系统,开发建设的进度应当会比以前开采的几处大型矿藏更快。按照田叶友在事前所做的计划,只要移民劳力到位,勘探结束之后五天之内就可以开始采掘了。
“报告首长,卑职是特战营二连连长阮俊。”田叶友一下船,岸边守候的军官立刻上来自报家门。从阮这个姓氏不难分辨出,他是一个安南裔的归化民。当然这在特战营里毫不稀奇,毕竟当初组建的时候就是以安南人为基本班底。直到现在,整个特战营都还有超过七成的人员仍是安南裔,绝大部分军官都是安南出身,这个阮俊也是其中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