益,平均下来每个月都多了上百两的银子可以分一分了。
何夕坐在车厢中,对外面所发生的事情并没有太上心。他心中还在思考着虞尧所提供的那些信息,盘算该如何跟官府的人交涉香港岛的事情。
马车一路驶往的地方并非官衙,入城之后便拐向了南城,行进至一处巷口停了下来。坐在车头的护卫人员跳下来,替何夕打开了车门。现在何夕坐车进城,一般都是配备两名随从人员。当然了,这两人的编制都是隶属于安全部的外勤行动人员,并且是由何夕亲自挑选出来的好手。
何夕先将公文包递给车外的随从,然后再从车厢中钻了出来,径直向着巷子里走去。随从关上车门之后,便提着公文包跟在他的身后。
这巷子不深,里面就只有一扇门,门上挂着一块刻有“西苑”两字的牌匾。何夕驾轻就熟地上前敲响木门,很快有人过来开门,将他们迎了进去。这巷子从外面看毫不起眼,但进到这庭院当中,倒是别有一番景色,院中的花草树木,亭台楼阁,一应俱全。院子的中心是一处小小的池塘,院中的凉亭、台榭、走廊、假山等等景色都是围绕着池塘聚合,颇有山水环抱的苏州园林风味。
一名徐娘半老的妇人从屋里迎了出来,老远就招呼道:“何老爷,可是有日子没上我们这儿来消遣了!”
何夕笑着应道:“三天前才来过,李三娘,你别当我那天喝糊涂了不记得!”
“何老爷真是好记性,但三娘也没说错啊,你一天不来,这秋菊妹子可都是度日如年想着你啊!”被换作李三娘的妇人一边迎着何夕往屋里去,一边打趣地说道:“何老爷若是不常过来看看,恐怕秋菊妹子就一天更比一天瘦了。”
这处庭院其实就是一处风月场所,不过因为接待的档次比较高,来这里消费的也都是本地社会上层的人士,因此并不像普通青楼妓院那么热闹。如果放在何夕穿越前的那个时空来看,除了没有搞会员制之外,这里基本就是私人会所的经营模式。
“府衙的刘师爷到了吗?”何夕可没兴趣关心这里的姑娘是不是真的会因为自己三天没来就茶饭不思,他今天来这里的目的并不是为了自己消遣,而是约了府衙的刘迁刘师爷来谈事情的。
“刘师爷还未到,何老爷可以先喝喝酒,听听曲,稍坐休息一下。”这李三娘在这里迎来送往,也有几分眼力,见何夕不愿跟自己多搭腔,便收住了话头。
李三娘将何夕和随从带入一间花厅,然后招呼道:“何老板稍坐片刻,老身这便让人上酒菜,秋菊姑娘马上就到。”
片刻之后一名外表稚嫩的小姑娘与端着酒菜的侍应一起进到房中,这小姑娘朝何夕福了一福,便乖乖地坐到了他身边,伸手去拿起酒壶为他斟酒,而旁边伫立的随从则是很知趣地退到了花厅门外守候。
何夕心里挂着正事,也没多少心情跟小姑娘调笑,只是小酌了一口就将酒杯放下了,手指在桌上轻轻敲击,心里盘算着稍后的谈判策略。那位艺名秋菊的小姑娘大概也知道这位何老板的声望地位,并不敢主动找他搭话,只是默默地在旁边陪坐。
“何老板,抱歉抱歉,今天是在下来迟了!”随着说话声,一名留着山羊胡的中年男子走入了房中,朝着何夕连连拱手道:“实在是衙门里事情多,走不开,才拖到了这个时辰。”
何夕起身回应,脸上已经换作了一副笑意满满的表情:“刘师爷公务繁重,在下今日冒然相约,也是唐突了,还请刘师爷莫怪!”
两人见礼寒暄几句,然后一起入座。刘迁笑道:“何老板,你我也不是第一次打交道了,说话不用这么客气。”
“应该的,应该的。”何夕显得非常地谦和,亲自执壶为刘迁斟上了一杯酒。如果是熟悉他的人,很难将他现在的样子与那个在幕后构筑海汉情报机关的间谍头子联系到一起。
何夕微微侧头吩咐道:“秋菊,你去催一催,让厨房快点把点的酒菜上齐,刘师爷忙到这个时候,想必肚子一定饿坏了。”
这桌上此时已经放着六七个热菜,其实何夕也只是找一个合理的借口将人支出去。门口的随从立刻便从外面带上了门,以便房中两人商谈正事不受干扰。
刘迁慢慢地放下筷子,主动开口问道:“何老板今天特地请我过来,应该也还是为了上次所谈及的事情吧?”
“一半是,一半不是。”何夕点点头道:“上次所谈到的买卖,不知道刘师爷回去之后考虑得如何了?”
刘迁应道:“你既然问起,想来也是存了心思一定要做成这件事,那不妨听我再给你说说这其中的门道。”
“在下洗耳恭听!”何夕拿起酒壶,给刘迁面前的杯子重新斟满。
“你们海汉所出产的军火,据说犀利非常,甚至胜过了濠镜澳那帮葡人的武器,而且不限数量,可敞开购买,这都是好事。不过嘛……”刘迁话锋一转道:“这买卖一旦达成,所涉及的钱财大概就是以十万两计,如此之大的交易数额,这可是一块显眼的大肥肉啊!”
何夕应道:“刘师爷言之有理,不过到底哪里关节该打点,哪些人可以直接绕过去,这还必须得刘师爷为在下指点一条明路才行。”
刘迁摆摆手道:“指点说不上,我今日在这房中所说的话,也只是酒后的一家之言而已,我姑且说之,你姑且听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