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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想刚才自己又何尝不是如此?看完奏章的第一反应也是,这奏章不是那小兔崽子写的,他不会写出这样丧气的奏章来的。
此奏章虽然所说甚多,但通篇以来,只有那么几句话,让他一下子气急攻心,直接昏倒了过去。
儿臣身为大唐太子,当该爱民如子,以边关将士性命为重。而儿臣身为安西都护府大都护,知辖下波斯都督府被围困,我大唐两万将士性命攸关、危在旦夕,儿臣自是日夜难寐。
因此自当前往波斯都督府救援,自知此行艰难险阻,恐会身赴而无回。
儿臣自被立为大唐太子储君已十年有余四,深知跟随父皇学习处理朝堂政事之重要。但也知远赴西域安抚万民、领大唐将士镇守边关之荣耀。
两者兼得之,儿臣自可不负父皇跟母后殷殷之期盼与谆谆之教诲,以此亦可不负朝臣之众望,当可继享东宫之太子之名。
然儿臣心系于边关两万大唐将士之性命,责之于我大唐威震四海之威名,儿臣不得不赴波斯都督府,解救我大唐边关儿郎之性命。
当可一立我大唐天威,竖陛下天可汗之尊名。
二可施我大唐之仁慈,惜陛下爱民如子之仁治。
三可创我大唐儿郎之勇猛、表陛下心系边关将士之仁德。
儿臣自知此去艰险,儿臣自知太子之位乃我大唐血脉相系,此身若不能回,天幸父皇皇子非儿臣之一人。
而儿臣也自知非大唐储君之最佳,遥想当年种种劣迹,如今思来,常以惭愧、羞耻没心头。
儿臣于今日出征,请辞父皇、母后,身不能己、只为大唐边关将士性命之忧虑,恳请父皇可重新立其人为我大唐太子殿下,行陛下之仁治。
虽非九死一生,但儿臣自知此番征程难于蜀道通行。
脑子里回想着李弘的奏章,眼角一瞥,只见武媚依然在与其他奏章两相对照,当下宽慰道:“皇后放心即可,除非李弘有不测之实,否则,朕是不会考虑另立储君。”
武媚放下手里的奏章,无奈的看了一眼李治,如果真是那般简单就好了。
先不论这封奏章的真假,就是这上面的内容,就足以让皇家混乱起来了。说不准,兄弟相残的玄武门之变一事,在这一朝再次上演也不是不可能。
李弘如果在,身为皇帝与皇后的嫡长子,其他人自然是不会有异心,但如果这封奏章的内容走漏,难保以李贤为首的其他皇子,不会暗地里进行小动作。
“陛下,皇后,白纯求见。”门口一个太监轻轻的走进来,立在门口恭敬的说道。
“看见了吧,奏章的内容显然不是只有您跟妾身知道。”武媚扬了扬手里的奏章,说道。
白纯的道来自然是不言自明,这么多年跟随着李弘,如今听说主子有性命之忧,如果再继续待在濮王府,还是太乙城,都不是对得起她主子的行径。
武媚把手里所有的奏章放在一边,示意连铁小心收好,然后拿着李治的手说道:“妾身去看看,说不准能从她这里,得到些咱们不知道的事情。”
李治此时显然是脑子好了,不疼了,短路的说道:“你说这么多年,弘儿就真的没有让白纯侍寝?朕从弘儿离开后,还以为这白纯的肚子会有点儿动静呢。”
武媚无语,原本以为他能说出点儿什么有用的建议来,没想到眼睛不晕后,第一时间就是关心人家李弘奴婢的肚子。
懒得理会李治八卦的问话,抽出自己的玉手,便向紫宸殿前殿行去。
“奴婢白纯见过皇后。”白纯依然是一袭白色的衣裳,乌黑明亮的秀发直达臀后,如瀑布一般甚是好看。
这么多年来,岁月仿佛忘记了她的存在,一张绝美的容颜上,丝毫看不见时间的痕迹,就是武媚也都有些嫉妒白纯的保养之法。
两人私下里聊起,白纯却是一脸惊愕,说自己如今除了用那香水沐浴外,就是偶尔撒点儿香水,之于其他的都没有用过。
武媚一阵无言,如果这样就能把自己保养的跟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她也想试试。
但她深知,白纯至今能够保养的如此这般好,恐怕与她淡漠的心性有关。
想到这里武媚又是一阵头疼,白纯这看起来还跟少女的样子,不单只是被李弘霸占着,如今就是李贤等人,因为白纯的美色,都想把她招致自己的王府。
而李贤,已经不止一次的跟自己暗示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