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守好四周”。
麦芒快步进入,走到仇希音身边压低声音道,“姑娘,绿萝昨夜去见了大爷,守在大爷那边的兰七也瞧见了。
只自腊八大爷被放出来后,大爷那边守卫加多了,兰七不敢靠近,不知道他们做了什么,只听到隐隐有哭声传出”。
仇希音心头跳的更快,半晌方道,“你先回去,别让绿萝发觉了,等表哥忙完了,让他过来找我”。
麦芒答应着去了,仇希音直等到了傍晚时分,谢嘉树才匆匆赶了过来,他已经换上了簇新的衣裳鞋袜,显然刚刚沐浴过,头发还微微带着湿气,见仇希音也已经洗换一新,微松了口气,“音音,小舅舅让我接你一起去吃年夜饭,麦芒说你寻我有事吗”
仇希音摇头,“就是有点害怕,想和你说说话”。
谢嘉树只当她是第一次在谢家过年,难免不适应,温声道,“不用怕,到时候你就坐我与小舅舅旁边,和平时用晚食也没什么不一样,待吃过了,我带你去看烟花”。
仇希音眉头一跳,忙道,“我不喜欢放烟花”。
烟花最容易出事,还是离远点的好。
谢嘉树就舒展开眉头,“其实我也不太喜欢,那我们就远远看几眼就是,时候不早了,我们走吧”。
明正堂中除夕的祭拜、庆祝有条不紊的进行着,人人脸上都带着笑,仆从丫鬟皆穿着新衣鞋,连走路都似乎带着风。
待用过年夜饭,大部分下人都被放了回去,或是回自己家过年,或是回自己的院子寻要好的聚一聚,主子们身边大多只留一两个贴身伺候的。
仇希音不敢叫人起疑,只留了秀今伺候,谢嘉树身边也只剩下了绿萝。
谢老夫人搂了谢嘉树在怀里说话,谢探微是个坐不住的性子,略坐了一会就要出门。
仇希音哪里能让他就这么走了,再说她也不能一直盯着谢嘉树,叫那暗中的人起了警惕,不敢动手,日后再寻机会,就如纵虎入山,防不胜防了。
仇希音遂拉住谢探微,道,“小舅舅,我今天没事画了一幅画,正好现在没事,你帮我看看”。
谢探微果然来了兴致,命兰九去取,不多时,兰九取了画来,谢探微甫一打开就咦了一声。
谢昌和谢探幽、谢嘉木、谢嘉檬纷纷围了过来,谢嘉树也趁机挣脱了谢老夫人的怀抱,走过来看。
在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得热闹时,秀今不动声色的牵起仇希音的手,在她手心写道,“绿萝给了四爷张字条”。
仇希音转眼,果然,谢嘉树不见了踪影,谢嘉木则站在谢嘉檬身边含笑戳了戳她脑门,笑道,“小呆子”。
仇希音看着他这般亲切温柔,疼爱妹妹的模样,却觉得心底发寒。
她不动声色深吐了一口气,装作一番天真烂漫的模样,一手抓起画,一手扯着谢探微的袖子就跑,“你们都故意说好话哄我,我不和你们说了小舅舅,我们重找个地方顺便放烟花”
谢探微哭笑不得的跟着她跑,“哎哎,音音你跑慢一点,这病才刚刚好呢”
仇希音扯着他一路出了明正堂,往重光院而去,一边喊,“小舅舅,我知道你在重光院藏了许多烟花,我们现在就去”
仇希音扯着他跑进了重光院,跑过影壁时拉着他蹲了下去,小心翼翼透过影壁镂空的花纹看向院口。
谢探微噗嗤笑出声来,“这又是在玩什么做贼么”
仇希音回头伸手捂住他的嘴,认真看着他,“小舅舅,你听我说,接下来,你都不要说话,我要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
谢探微呜呜两声,仇希音将额头贴上他额头,声音压得更低,“小舅舅,有人要害表哥,你跟着我一起去看,不要说话”。
谢探微瞪眼,有人要害你表哥,你不说阻止,竟然要去看热闹还拉着我一起
仇希音放开手,拉着他起身,谢探微张嘴就要说话,仇希音伸出食指抵住唇,嘘了一声。
谢探微悻悻闭上嘴,仇希音低声开口,“十八,你带上小舅舅,动静小一些”。
她话音刚落,兰十九就从暗处窜了出来,伸手将她抱进怀中,用披风裹严实,脚下一踮瞬间窜出了好几丈远。
秀今则继续猫在影壁后动也不动,如果有人起疑追到了重光院,她留在这也好通风报信。
谢探微目瞪口呆,等等,刚刚他看见了什么
“公子”
谢探微咬牙,“跟上”
回头一定把十九那臭小子给剥皮抽筋了
兰十九抱着仇希音一直到了重光小院莲花池畔的假山后才放下了仇希音,兰九扛着谢探微紧跟着落下。
莲花池附近空无一人,绿萝带着谢嘉树为避人眼目,肯定不敢走大路,只能绕路挑僻静的小路走,他们刚走,秀今就提醒了仇希音,仇希音拉着谢探微一路奔出来。
重光院和重光小院离得很近,十九脚程又快,赶在绿萝和谢嘉树之前是意料之中。
谢探微此时脸色已完冷了下来,随着仇希音躲到了假山的阴暗处,兰九紧紧守在二人身侧。
兰十九则悄无声息的贴上了莲花池畔赏景水榭下的河岸。水榭前两盏红灯笼随风轻轻飘着,发出暗淡的红光。
整个莲花池一片寂静,远处隐隐有笑闹声和烟火声传来,漆黑的天空随着烟火声乍亮乍暗,冬夜的寒风中莲花池畔的柳树与丛丛兰花簌簌作响。
一片寂静中,轻而快的脚步如擂鼓般响在众人耳中,仇希音屏住呼吸,别说身子,连眼神都不敢乱动,生怕惊动了来人。
来人极快的进了水榭,谢嘉树的声音淡淡响起,“人呢”
“奴婢不知”。
“你不知那你总该知道你接下来要做什么吧”
绿萝的声音带上了几分惊慌,“爷是什么意思”
谢嘉树的声音越发的淡漠,“你处心积虑将我骗到这,还不动手,是准备与我叙一番主仆情谊,求得我的原谅再动手么”
绿萝浑身不受控制一抽,“爷”
谢嘉树静静看向她,“你不动手,我便要动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