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水笙撩起耳边的碎发,淡淡看着白瑾玉:“你是这么想我的?”
他沉默不语,只看着她,目光灼灼。
白瑾衣霍然起身,椅子咣当一声被带倒在地,他走到水笙处红着眼睛看她。
她这才注意到他衣衫上尽是褶子,好像是昨晚穿着的那件根本没换。
“水笙……”白瑾衣抓住她的手:“你不能这样,昨晚我喝醉了是我混蛋,是我错,你不能离开白家。”
他以为她离开白家,那就和和离没什么区别。
即使她要有了白家的孩子,可始终还是会离开他们。
他卑微的模样直让她皱眉,她认识的白瑾衣也不应该是这个模样的,水笙点头应下,这才放软了声音。
“我买个地方想做点什么买卖,”她刚刚建立的心防顿时瓦解了一块,心软成灾:“你别这样,我没想和离。”
白瑾衣上前一下把人抱在怀里,她被他紧紧按在肩头,透过他正对上白瑾玉紧皱的双眉。
她为他的不信任感到伤心。
水笙既然已经想通,她不想他们再因为此事误会她,虽然没再三解释,但也跟他们说了不想和离,她也只能说到此处。
白瑾塘直嚷嚷着饿,白瑾玉似乎也不想再追究下去,此事就要不了了之了。
白瑾衣却是亦步亦趋地跟着她。
水笙知道他是既不放心自己和柳臻相处,又不想自己脱离白家。
她不想在白家这么糊涂下去,只想去买下雁北湖地段渔家。
吃过早饭,白瑾塘帮忙雇了辆马车,她也没惊动任何人,自己从后门处上了马车,人刚坐稳,白瑾衣也走了过来,车夫赶紧勒住马,他施施然上了车坐在她的身边。
她十分头疼。
他这就是明摆着要一直跟着她吗?
马车一路疾奔到了布店,水笙刚下车,就听见柳臻的声音在屋里响着,大体是在叫小六子给带路,也不知要去哪里。
她赶紧走过去,柳臻心里窝火正没处发,淡漠地盯着她冷笑。
水笙知道买地的事一拖再拖,他已没多大耐心,只好赔笑。
“柳大掌柜要去哪?不如一同去临县买地?”
“不去。”
他甩袖子坐在柜上,本来是想要回临县家里一趟,刚叫小六子带他出去买点小礼物,可这小子可能是怕他小气或者根本不愿意带他出去竟然借故不去!
她正好这时回来,心烦无处可表。
水笙只好耐性劝说:“雁北湖地段一再涨价,大掌柜的此时不去更待何时啊?我好容易劝说了白家的,你要不去,过上两日,小王爷可是要多花费些银子了。”
柳臻也为此事烦心,水笙买地一事义贤王交给了他,他本来是想快点买下地段,打发了事,此事拖沓得太久了些,京里对皇商一事争夺在即,一来呢,他有点小心眼犯了,不想再让地价增长下去,二来呢,他见水笙优柔寡断,生了别的心思。
这时他见她一改平日模样,竟还催促他去买地,自然不能太过于矫情。
水笙伸臂邀请,马车就在门外,他点了点头,向外走去。
白瑾衣站在门外,柳臻走出来与他点点头,他怔了怔连忙还礼。
水笙说去买地,拽了他上车,三个人坐在一起。
柳臻见白瑾衣这般模样,不由得讽意昭显:“这三处地段还用想那么久吗?小王爷将此事交给我,我不过是想考考你,结果你优柔寡断,实在不适经商。现在要去买雁北湖一处,就是你们商议的结果?”
水笙暗自白他:“我是已婚妇人,总要和夫君商量商量的。”
他轻哼一声不屑道:“你大可当机立断,然后和白家兄弟解释。”
家庭之事,哪有说的这般容易?
她顿时垂目。
白瑾衣诧异地看着柳臻,他听得清楚,水笙是要和白家人商量的,只是……只是……
柳臻不再言语,水笙垂目不语。
马车里,一时间静得诡异,若不是有外人在,他定然要好好的道歉去……
三个人到了秋法县,买卖交接很顺利,其实柳臻早就定下了这块地方,他只想考考水笙,同时也为自己看中她感到心惊。
他怕她不是那块料。
他怕她空有小技巧毫无大脑。
水笙也算正式搬到了秋法县,柳臻帮忙帮到底,他叫了柳家的小厮收拾渔家,她先拾掇了后院,有个安身的地方,本来白瑾衣是一直跟着她的,但是自从他知道了是误会她之后,竟不好意思见她。
她也说自己想静静,让白家给她一点时间做她自己,白瑾玉就与她有了三月之约,这下子,她算是能彻底清净一段时间了。
一切步入正轨,先是装潢店面,水笙的目标很明确,她想在这里开饭店……
囧,这个和染坊相差甚远,不过这主意得到了柳臻的点头。
他就等着她的特色菜了。
她一忙起来就忘了时间,几天过去,这一天,白瑾塘来了,水笙这才记起,他要离开的日子到了。
这是最后的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