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吃了早饭楚聿就带着祈月出门了。
出门前,楚聿拿了一种黄黄的汁水给祈月涂在脸上,一涂上,脸上的皮肤就变得暗沉黄黑了,他很细心,连手上腿上和颈项这之类可能暴露出来的地方都涂了。
楚聿说,她生得好,出门可能会生事,必须遮掩一下。祈月有些奇怪,自己虽然长得不错,但也还不至于到那种出门就招惹是非的红颜祸水级别,楚聿是不是太夸张了点?难道他们县城有小说里写的那种喜欢调戏良家妇女的纨绔子弟?可是,她这模样明显还是一幼女吧?她不好问,毕竟她是真的什么都不懂,他既然这么说了,自然就有他的道理吧,便任由他摆弄没反对。
祈月不知道,这个世界,女子稀少,容貌好的女子更是稀少。但凡是女子,不管是幼女还是成年了的女子,都是十分金贵的,幼女在聘金或价格上会比成年女子差些,有的实在买不起成年女子的也会退而求其次买幼女,回去养几年也是一样。容貌好的,几乎都落到达官贵人家里了,寻常人家是难买得起的。许多达官贵人家里也喜欢豢养容貌好的幼女,称为幼姬。所以,即使是幼女,只要容貌好些,也是招人觊觎的。祈月的容貌,绝对是上上乘,就是省府都督家那最优等的美姬也比不上,她如今又没铭牌,楚聿哪里能放得了心。
俗话说,一白遮百丑,可见好皮肤对一个美女是相当重要的。祈月五官生得标致,这很难遮掩,便只能从皮肤着手。这一涂上,姿色果然是立竿见影地下降了。楚聿看了看效果,似乎还不满意,又拿一种黑色的汁水在她脸上到处点了好几个黑点,看起来的效果像是鼻间脸颊生了些不合时宜的痣,再把容貌下降了一个层次。
祈月跟着楚聿到了村口,便看到一辆马车在等着了。楚聿自己无所谓,他脚程快体力也好,县府这几十里路对他而言没什么关系,但他却不能委屈祈月跟着他一起赶路,于是昨天便早早租了马车。
车夫是个黑瘦的矮个儿男人,见到楚聿,立刻很热情地打招呼问好,读书人到哪里都是受尊敬的。看到祈月,十分惊讶,眼里带着艳羡,“楚先生何时买了幼姬?可真是好货色啊!”
即使如此扮丑,也算是中等容色了。
楚聿露出个温文的笑容,“前天去集市采买,看着不错,便买下了。”
车夫往祈月颈间看了一眼,没铭牌的,“奴市上买的?”
罪奴的身份毕竟低人一等,许多方面都受到苛待,因此,价格会比平民身份女子的聘金便宜许多。但楚聿并不想祈月受到轻视,自然会想法给她弄个平民身份,说法他早就想好了,“她是从旱灾的利州流落过来的,爹娘都不在了,她叔婶迫于生计要将她卖出,我看着也不错,便买了,不是当时没带够钱么,铭牌便扣下了,今次找人借些再补上,取回她的铭牌,顺便去县府过个户。”
“唉,也是楚先生这种读书人才能买得起。”车夫艳羡不已地感叹道。其实楚聿的说法并不太合常理,但车夫是个粗人,根本没想这么多,。
车夫和楚聿一路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用的还是那种类似于江南方言的土话,祈月听了半天,还是一个字没听懂。
“楚先生,他说我什么了?”祈月知道,那车夫应该是在说她什么,但听不懂他们的话。
“你真的一点也没听懂?”
祈月点头,楚聿道:“那你是怎么会说官话的?”
“我家乡也是说这个话的。”
官话之所以叫官话,正是因为这是武陵大陆的通用官方语,是当年武陵大帝一统大陆后创造的语言,不久武陵大帝就驾崩了,因此这门语言普及度并不广,当时只有读书人和达官贵族才有资格学习。如今,随着其普及到整个武陵大陆,有些四处行走的商贾也会聘请读书人专门教授,或者聘一个会官话的人随行。
楚聿想,莫非,当年武陵大帝派出去东渡寻仙的人到了那些海岛上,而祈月家乡的人是他们的后裔。(娘的,徐福东渡啊有木有!咱月妞是正正经经天朝子民,可不是某岛国人士!)当然,这只是猜测,完全无据可考。
楚聿让车夫直接把车驾到了县府附近,下了车,便让车夫去忙自己的事情,约好时辰在城门口碰头。
楚聿和县府的差人都很熟,打了声招呼便带着祈月去找李佟。
李佟家里头有靠山,虽说在书院时成绩不咋样,但还是在县府谋了个闲差。主簿主管户籍,平时并没有太多工作,就是有事,也是找底下人,他是主令官,基本不干什么事,只是大集会的时候来应应景。
今日是县里五日一回的大集会,楚聿知道李佟肯定是在才来的。
楚聿一进屋就和李佟用当地土话寒暄,弄得李佟一愣,他们这些个书院子弟,一般都是用官话交谈的,不知道楚聿有什么名堂,便也顺着他的意用土话了。
“楚老弟今日来是为户籍的事?”李佟见楚聿带着个小女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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