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悟下了什么让人熟睡的迷药不成?
到傍晚的时候,门上进来传了话,说是云平长公主殿下亲自到宁国公府为世子庆生,得知宜儿一家已经回了侯府,特地派了马车过来,要接宜儿再过去作耍。
其时杜家只有五房因为贺氏怀有身子不舒服,和宜儿一家回了侯府,其他几房都在宁国公府,怕是要吃了晚宴才会得回的,这时候长公主殿下差人过来接宜儿,到也在情理之中,只是听闻云平长公主早已不理俗事,这回竟为了姜宥的生辰特地从荨东山上赶回来,到是令人有些意外。
宜儿心里却清楚,只怕这来的并不是长公主殿下的人,而是姜宥,这人也是,就知道一味的扯云平长公主的幌子,不过私底下宜儿也承认,以云平长公主作幌子,到也是再合适不过了。
既是长公主过府接人,李氏自然是满心欢喜,细细的嘱咐了一番,又告诫随行的丫鬟用心侍候,这才亲自将宜儿送出了垂花门,眼见上了马车这才回转。
上马车的时候,宜儿看见姜宥就在车上,到着实吓了一跳,慌忙回头对跟着要上车的绿芙道:“你和溅泪惊心坐后面那车,我想静一静。”也不管绿芙满面的愕然,直接关了轿门。
马车启动后,宜儿便狠瞪了姜宥两眼,有些作恼,心想这人也太大胆了,要是被人看到,那该如何收场?
姜宥道:“你放心,爷带的人最知分寸,什么该看,什么不该看,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他们最是清楚。”
宜儿道:“你就知道叫我放心,那我问你,现在我四婶他们还在国公府呢,你撒了这么大一个谎,回头如何能圆得过来?”
“所以,爷这不是要带你去荨东山么?”
宜儿一怔,有些没反应过来,道:“你说,我们现在去荨东山?”
姜宥道:“要不然呢?都扯了外祖母的大旗作幌子,到时候若没有外祖母的金口玉言,爷这谎还真圆不回去了。”
宜儿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望着姜宥,道:“可京城离荨东山几十里路啊,我们”
“爷早就安排好了,再等会儿就会有人上青湘侯府通知你母亲,说长公主见了你,甚为欢心,特地留你在别院住了一夜。”
“你”
姜宥故意叹了口气,有些伤感的道:“外祖父和琦儿是三年前去的,自那之后,外祖母就搬进了从雪苑,平常她也不放人进去看她,一个人说是自在,其间的孤寂除了她老人家自己之外,旁人又有谁能体会呢?今日是爷的生辰,爷想上去瞧她,又寻思着与其爷一人过去,她老人家说不定更欢喜看到爷带了你一起过去。”
宜儿面色渐缓,其实说起来,她到也是想去看看云平长公主了,又见姜宥说得伤感,遂道:“你不是兼了那什么东山大营的差么?离得近,有时间就过去看看她老人家啊。”
姜宥道:“爷那是正事,哪能随心所欲,四处游荡?到是你,平日事少,多过来瞧瞧外祖母才是正理。”
宜儿原本也觉得是该经常上荨东山去陪陪云平长公主的,此时听姜宥提起,便无意识的点了点头,可头点完了她才意识到这家伙擅作主张,事前根本不曾与她商量,要带她上荨东山到还罢了,居然还扯了谎欲让她名正言顺的夜不归宿。她本来正恼着呢,怎么三言两语之下,她不仅气全消了,居然还觉得这人这般安排到还不错了!
直觉告诉她,某人这般声情并茂的拉了长公主殿下出来,说他是有感而发也没有错,只是只怕并不是单纯的感念这般简单,这家伙摆明了就是用长公主殿下来堵自个的嘴,让自己有气也发不出来。
心有此想,宜儿便朝姜宥望去,想从他的脸上找一点端倪出来,可惜的是,这人也不知道是不是脸皮子太厚了,始终是一副毫无表情的僵尸脸,哪里看得出什么来?
马车在出东直门的时候,宜儿意外的看到了一个人,或者说是一个她并不认识的熟人。
其时她和姜宥对坐在车厢里,都没有说话,只是气氛却随和自然,一点也不突兀尴尬,宜儿垂了头,也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但她很清楚姜宥虽没开口,但眼睛一直在盯着她看,她其实还是有些羞意,不过更多的却是甜蜜的欢喜。
街道上有人起了争执,正相互叫骂,因为已是黄昏时分,又临近东直门,街上的行人并不多,所以那叫骂的声音就越发显得清晰。
宜儿本也无聊,就撩了一点轿帘,从车窗看了出去,谁知一看之下,她的身子就忽然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