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李树仁听着大家的各种恭维,什么也不说,就是打着哈哈,自己可不能给自家外甥女找事,再说,这事就是怎么做都不讨好。让自家外甥女在这里开粉条作坊,自己觉得可能不现实,哪怕她到时候另外新开一种也不说。
要是到时候产生矛盾了,自己就是风箱里的老鼠,里外受气。关键是自家村子也没几个明智的人。而且,这里也没有足够能开作坊的理由。实质出力的不是自己,自己又怎么能大包大揽的。
看到舅舅李树仁一副不怎么招揽大家的样子,大家觉得还是看着体面,肯定是没有李家闺女在自家闺女跟前脸大。看看人家那说话,那是一口气就答应了,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那花银子的姿态,一看就是个不在乎银子的人。
再看看李家小子,那一看就是给人家打工的。什么事情都是要请教过主人家才能答应,自己一点也不敢随便答应,随便做主。这就是一家人和两家人的不同。看来,以后大家还是要多巴结李家闺女。
大家打定了主意,也看着指望不上李家小子了,那就只好放行。而李家小子要带走李家闺女,那也是无可厚非的,反正,李家闺女可是自家给大家许下的承诺,一定会带着大家过上好日子,都让大家富得流油。
几百两,几千两的银子,那就是小意思,毛毛雨。说不定,以后大家的日子,只要比那钱庄的富裕,绝对不会比钱庄的差。钱庄就那么点生意,当然,以前大家看钱庄的生意,那是大的了不得的。现在想想自家村子以后的日子,
肯定是要比那个更大,能赚更多的银子,到时候,钱迷迷吃肉,大家总会有口汤喝的。而说不定,钱迷迷嘴里漏出来一些,也是够自家村子的人富裕了。再说,就是李家闺女看在一个村子的情分上,也不会让大家只是喝汤的。
大家恭恭敬敬的送两个人出门,全部都充满希望的看着两个人。就像看着银子从自家走出去一样,有点心疼,又有点激动。毕竟,这两个银疙瘩,只是迎来更大银疙瘩的第一步,大家可是想好了,只要钱迷迷来了。
那就是不承认也必须要承认的,毕竟,是她娘亲亲口给大家许诺,大家可是没有逼迫她,是她自愿的。整个村子都可以作证的。为了保证期间,大家还是让李家闺女写了字据的。所以,大家现在就是安心的等着赚银子。
每天醒来就有银子收入,每天晚上都有数不完的银子,每天做梦都是银子,每天早晨都是数银子,高兴的流着口水醒来。这样美好的日子,可是大家一直期盼的,是土山沟沟里几辈辈农民都努力的向往的生活。
而舅舅李树仁等走到没人处,就问自家姐是不是给大家说了什么?而要不然人家会那么热情的对待她。那可是打小都没有的待遇,哪怕是自家爹在世的时候,也是没有过的。而现在突然就对自家这么好,那肯定是有问题有问题。
而自家姐居然大不咧咧的告诉自己,她就把自家情况简单给大家说了。大家都羡慕自家的日子过的好,说是要好好跟着自己闺女干。那自己也就做主给大家答应了。而看着自家姐那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舅舅李树仁都不知道要怎么说了。毕竟,一个家里当家作主的又不是你,你怎么就那么能穷给人家答应呢。你怎么就一点自知之明也没有呢。你怎么就那么自信呢,你咋就不上天呢。舅舅李树仁觉得自己压根什么都不能说了。
就自家姐的这个状态,你是说什么她都不会听进去的。你越说她越是能往反的方向上走。你说多了都是反作用,那还是不如让回家,看看自家娘亲怎么处理。希望自家娘亲能说服自家姐,而不是自家姐傻了自家娘亲。
回去之后,舅舅李树仁就赶紧的给自家姐娘亲说了,自家姐给人家村里人吹牛,说是能随便的在村子里建一个作坊。现在大家可是都信了,也不知道到时候要怎么做。就问问自己娘亲看怎么办。
而外婆李氏一听自家闺女作死的节奏,也是不知道要怎么办。毕竟,自己村子里人是什么品性,自己在这个村子生活了一辈子,那也是妥妥的知道的。要是这事能这么好的这么容易的解决,外婆李氏都不信。
可是,遭罪的是自家闺女给人家肯定是各种说容易,各种吹牛,觉得自己一定能在这个村子建作坊。也不想想那个作坊是那么好建的,要是真的那么容易,那些有银子的大户,早就开始了,还等着银子白白的流到别人口袋。
自家这个大闺女呀,就是个心大不长脑子的。也不看看前几年自家过的落魄的时候,全村子的人都是看笑话的,也没谁过来接济一把。这次回来了,那些老人可是心里门清,但是就是装作不知道。
就是顺着自家闺女的话,是回来修养来了,然后把自家闺女给捧得高高的,然后就盼着自家闺女能让她的女儿,也来这里开个作坊之类的,好占便宜。这么简单的道理,自家闺女不懂,也看不清,人家怎么吹捧都照盘全收。
一点都不去用脑子深想,也不知道上辈子做了什么孽,能生出这么一个不长脑子的闺女。可是,不论怎么说都是自家的闺女,要是自己这个时候一个劲的骂自家闺女,先不说自家闺女跟自己呛声,
就是自家儿子也会慢慢看不起自家姐,到时候可不就是慢慢离心了。要是自己以后走了,那这个闺女让谁照顾啊。就这么能作,人家几个孩子肯定是都会眼黑的,到时候养老肯定是给她养老。
但是到底怎么个养老法,那就真的说不好了。每天一顿三餐不饿着你,让你穿的好,穿的漂亮,然后每天都什么也不干。这也是养老,可是这和死了也没什么区别啊。外婆李氏如是想着,却不知道怎么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