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她的娘亲曾跟她说过,当皇帝的人,野心大,控制欲强,想要收这样的男人的心,首先要满足他征服别人的虚荣心,然后以退为进,以柔克刚。
江心柔自认把这点做得无可挑剔。
“皇上,嫔妾家里来了家书,说既然嫔妾如今成了皇上的人,那该有的礼数不可少,所以让嫔妾备了两份礼单,上头列的是嫔妾的嫁妆,还请皇上过目。”
朱恒不在,房内只有封隐一人,江心柔双手捏着两份礼单,迈着碎步上前,低头敛眉走到封隐的桌案前,将礼单举国自己的头顶。
封隐拿过礼单,第一份上头是一些寻常的绫罗绸缎,金银首饰,另附良田百亩,看得出江家财力雄厚,也看得出江家对于江心柔的看重。
但第二份礼单,却让他有些意外。
如果说第一份礼单,是江家出手阔绰嫁女儿,那第二份礼单,就不单是出于私心了。
白银万两,私林百亩,马场三处。
江家的用意显而易见,眼下千兰与北陵的局势,朝中大臣都已明白,周允作为户部大臣,更是清楚国库的现状,那么江家这个时候递上这份礼单,显然是为了襄助北陵与千兰相抗。
江心柔微微抬头,漂亮的瞳仁里映着封隐专注思考的样子,直到封隐抬眼看她,方才有些羞怯地低下头,等着封隐发话。
“你父亲的这份礼,很厚,”封隐定定地看着江心柔,“厚到不像是一份礼。告诉朕,你想要什么?”
江家的这份礼送得巧,既然说是给江心柔的嫁妆,那封隐就没有不收的道理。不说破,封隐收下了,却必须要对江心柔好一些。
江心柔面露不解,“皇上为何这么问嫔妾?嫔妾的父亲既然将礼赠与皇上,便是将皇上看做成了自己的亲人,这于嫔妾的整个母族来说,都是一份莫大的荣耀,嫔妾怎会以此要求什么?”
“制战车所用的林木,上战场所用的马匹,远远超出合理数量的银两,你父亲这么做的用意,你会不懂?”
“嫔妾明白,”江心柔温婉绝美的脸上露出一丝毅然,“皇上以国为家,皇上的家事便是国事,眼下天策军边疆受困,千兰屡屡挑衅,嫔妾的母族作为皇上的家人,又岂能坐视不理?士农工商,商人至末,但违背不敢忘忧国,嫔妾全族作为北陵人,自然要为北陵出一份力。”
江心柔说得义正言辞,就连封隐也有些对此刮目相看,看来江家把江心柔当做皇后来培养的传言不虚,若不是他先有了付清欢,如今对待江心柔的态度或许会不同些。
不过没有如果,欣赏归欣赏,封隐的心里,只盛得下一个人。
“好一个违背不敢忘忧国。”封隐欣然颔首,“这份恩情,朕会记住。”
江心柔脸上漾开一丝温柔的微笑,“皇上言重了,替皇上分忧,这是嫔妾分内之事。”
封隐点头,“朕明白。”
“那嫔妾就不打搅皇上办公了,只是还请皇上务公之余,保重自己的龙体。”江心柔说完又对着封隐行了个礼,临退出之际,忽然状似无意地把头转向了另一边——
“皇上,嫔妾有些不解,请问皇上,这画上的美人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