呗。长辈终是要走在前面的,等没有阻碍了,这辈子到闭眼前领证结婚,这都算数的吧。
可结果是事赶事的,家里倒是知道了,为子女考虑的多些,都没怎么为难就答应了。这应在不在背后力量的算计之内吧。
毕竟,人心这东西算不了。比如父母之于子女的爱,这是算不来的。另外一个关键的点就是,自己和四爷处事的态度,方式方法,这直接或是简直的影响了家里人,所以考量下来,家里人在婚事上并没有设置多少障碍,然后事情就解决了,并没有预期的那么棘手的。日子就这么琐碎又安然的过着,好像一辈子就这样了。
但隐隐的,总有些不安。
对任何一点变量的重视,都是来自于这点不安。
不安的也不止是四爷和桐桐,欧阳一样不安。她被冷寒安排到小招住宿,关上房门她才抬起左手,看着手心里那个殷红的胎记。
这胎记是生来就有的。
她不知道父母是谁,也不好奇父母是谁。心里从没想过要找寻父母,可是没有来的,心底就是觉得有什么重要的东西或是人要寻找。
这些人她过的跟大多数人一样,除了不像是大多数人一样有父母家人之外,她过的还算可以。虽然是孤儿,但从上学开始,就各种的比赛竞赛,挣的奖金够零花了。因为品学兼优,什么慈善机构都乐意帮助自己,上学并没有比别人更困难。
现在她还是孑然一身,挣的钱拿出一半来回馈孤儿院和社会,她也不知道这是自己的善?自己的社会责任感?亦或者是自己心里认可的一种‘因果’,觉得欠的总是要还的。
从哪一天开始,自己觉得自己跟其他人不一样呢?
是了!从那一年――2000年8月4号。
那天,大中午的,太阳很大。那时候是暑假,她正在午睡,然后手心灼烧了起来,像是有谁把一团火焰塞在了手心了。
她抬起左手,胎记红的发亮。她匆忙的将手塞进水盆里,可是无济于事。不过好在,这种灼烧感持续了有一两分钟然后就逐渐的消失了。身上任何变化都没有。
唯一多出来的,就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总觉得应该找寻些什么。
从此,她的人生轨迹就跟着这个感觉走了,毕业了,有一个声音就说,回去吧,回去吧。
然后,这就回来了。
之后很巧合的,认识了冷寒。又有一股子力量,好似促使着自己跟冷寒接触。可冷寒并没有给她一种‘这人很特别’的感觉。但多认识了一个朋友,这个感觉还不错。
她努力的想挣脱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的控制,她真心的跟冷寒相交,真的!人就应该有朋友。
朋友请她帮忙,她欣然允诺。哪怕没说去哪,帮什么忙,她也一口应下来了。
可在来的路上,那种感觉又出现了,如影随形一般。总觉得离特别重要的东西越来越近了。见到卢淑琴和林雨桐的时候除了这种伴随了一路的感觉,没什么特别之处,于是,她也就没在意。直到金嗣业出现了,手心里那种灼热感提醒她,金嗣业就是那个很特别的存在。
直到林雨桐出去洗水果,那种灼热感突然消失了,等林雨桐再回来,灼热感又来了。
然后她突然明白,这两人在一起,才是自己完整的要寻找的东西。可找到他们要做什么呢?
她不知道!
这会子看着个胎记,没缘由的突然厌恶了起来。她冲到卫生间打开水龙头,然后把手放在水龙头下,使劲的揉搓。
这到底是什么鬼东西,为什么会影响人的思维和感知?
心里的声音告诉自己,这本来就属于自己的。另一个理智又说,这对自己的人生不是有益的。两个声音来回交错,吵的人烦躁的无处发泄,她抡起放在一边的包直接砸在卫生间的镜子上。
哐当一响,哗啦一片,镜子碎了一地。
这一响动惊的,她的理智占据了上风:自己这到底是干嘛?
在人家招待所呢!
强压下心头的烦躁,她蹲下去收拾碎镜片,一个不小心:“嘶!”
左手心划破了。
流出来的是正常的血!
欧阳觉得,她大概是精神有问题。从没想过追查身世的她,突然想找找亲生父母,想知道是不是父母家人有精神病史。
要不然,这怎么解释?
很多东西,她更愿意相信这是精神障碍而产生的幻觉。
她却不知道,正在沉睡的四爷和桐桐突然睁开了眼,黑暗里两人看着彼此都没动,不需要交流两人也知道,他们彼此的感知是一样的。
就在刚才,有一股子尖锐的刺痛感――来自胸口那个一直有印记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