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前面的是一辆黑色宝马,不用说是王德飞的座驾。
后面跟着两辆面包车,坐的都是他的人,最后一辆皮卡车上蒙着黑色帆布,车上传来一阵低沉的狗叫声。
“来了!”村民们一阵骚乱,紧接着安静下来,一双双目光直盯过去。
车子开到村头的槐树旁边停下,宝马车的车门打开,一身西装革履的王德飞走下来,光头锃亮,皮鞋也亮得发光,俨然一副老板派头。
后面的两辆面包车上,也跳下几十条彪形大汉,一个个精悍结实,目露凶光。
跟这群人相比,菜坝村的村民们就像是一群绵羊,还有几个胆小的农妇,一看见这群人的凶相,就赶紧钻到人堆后面去了。
这群人往空地上一站,村民们顿时感到一股低气压,刚才的欢声笑语顿时消失,村民们全都不吭声了,警惕的盯着对方。
王德飞慢条斯理的整理了一下西服,瞟了一眼人群,不屑的笑道:“赵小飞,你这是怕了?找这么多人来助阵?”
赵小飞冷冷的说:“我不找这么多人来,怎么好欣赏你斗败的丑态呢?棒打落水狗,自然是打的人越多,就越热门。”
人群里稀稀落落的发出几句笑声。
“你!”王德飞脑门上的青筋暴了一下,沉着脸扫视了一眼人群,冷笑着说:“行,赵小飞!咱们可是签了生死状的,就按契约上的条款办事!你找的人越多,一会儿就越丢脸。”
赵小飞嗤笑一声:“在咱们菜坝村的地儿,你还敢这么说大话,一会儿甭跪下来求老子就行。”
他态度嚣张,气得王德飞头顶生烟,可这到底是菜坝村,他还不敢像在柳树镇上那样狂横,捏着拳头说:“那就一会儿见分晓!”
王德飞咬紧牙关,把肚子里的怒火压下去,心想一会儿只要赵小飞输了,无论如何他都要当着这群菜坝村穷鬼的面,把赵小飞两只手的手筋当众挑断,以立他王家的威风!
这时,从宝马车的后座上,又走下一个大腹便便的男人。
赵小飞惊讶的叫道,“王村长?”
菜坝村的村长也眉头一皱,没想到王德飞居然把他爹找来当见证,这下尴尬了。
两个村的村长本来平时就有怨,王家屯在这十里八乡是最有钱的村子,而菜坝村是万年不变的贫困村,每次乡里召集村长大会,王村长都会对菜坝村的赖村长奚落一番,嘲笑他治村无方,菜坝村越来越穷。
现在两个村的村长在这种场合见了面,两人心里都硌应起来。
不过,既然都是村长,赖村长也打起精神,干笑两声走上前,主动伸出手:“王村长,幸会幸会,难得你来咱们菜坝村一趟,是来看你儿子斗狗的吧。”
菜坝村的赖村长主动伸出手,王村长却装作没看见,假笑一声说:“我来给我儿子当见证,顺便看看你们菜坝村。听说菜坝村正在脱贫致富,结果一看还是这么破烂。我们王家屯的人都住上小洋房,开小轿车了,你们村还住土坯房,拉牛车,看来今年乡上的贫困村评选,你们菜坝村又是榜上有名啊,哈哈哈。”
人家不握手,赖村长的手悬在半空,只能当着村民的面,丢脸的把手缩回来。
赖村长脸上讪讪的笑了两下,把王村长的祖宗十八代在心里骂了百八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