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冤枉,奴婢真的是冤枉!”
乔卿莫冷眼看着因为挨了私刑,脸都肿了一半的景红,不带任何感情道;“景红,你跟了我多久了?”
“六,六年了。”景红见自家主子不再和颜悦色,手上自觉地松开。
“这六年,我待你如何?”乔卿莫说着坐到一旁的陈年老木椅处。
景红眼神闪躲,期期艾艾道;“姑娘...待...待奴婢是极好的,仿佛姊妹...一般。”
乔卿莫再问;“没说违心话?”
“没,没有。”景红摸不准乔卿莫的心思。
乔卿莫理了理衣袖,视线缓缓对上景红的眸子,一字一句道;“那,你为何要害我?!”
景红见自家姑娘那双眼睛像是要看进她心里一般,下意识的躲避,道;“奴婢,奴婢不曾害过姑娘。”
“是么?”乔卿莫冷笑道;“外祖母与我说,我那晚喝的茶水里有药效极强的安神药。我的睡眠一向很好,屋子里并不常备安神药,而是只熏味道极淡的安神香。可我记着自从来了京都以后你就不大能睡得好,还多次找佩蓝先预支些例银给你,说是要换家药店拿好些的安神药用。起先我心疼你,就以打赏的名义给你不少银钱,还让佩蓝尽量少安排你值夜。
可是后来,荣表姐大婚那一日你不顾规矩往内院递信,我便恼了你。只叫佩蓝安排你守门,不再让你进屋里伺候,想让你长点儿教训清醒清醒。可哪知你心术不正,埋怨完这个又埋怨那个。如今你是长了胆子了,竟埋怨到我头上,用你平日食的安神药害起我来!”
“不是的,姑娘,不是您像的那样!这自从您不让奴婢进屋以来,奴婢全然接触不到您的茶水。再说了,又或许是提水那婆子勾结外人做的呢?”景红挤了两滴泪极力狡辩着。
乔卿莫默然的帮景红理了理额前乱了的头发,问道;“是吗?”
景红以为主子信了,像抓住了稻草似的,小鸡啄米一般点头。
“玉扇姐姐,烦请你告诉她,那婆子是如何说的。”乔卿莫说完,用手帕擦了擦摸过景红头发那只手。
“是。”玉扇应下,按先前串通好的看着景红说道;“提水那婆子说,那一晚她提水到萝梦阁,期间恰巧遇见你,你又装好心一路帮她提至表姑娘房间门口,而后以你不便进屋为由,让那婆子自己提进屋里交由佩蓝的。这期间你完全有机会往水里加些什么。”
“所以景红。”乔卿莫再次看向景红,神色空洞,极失望道;“这么些年的主仆情份,终究是抵不过你的一己私欲么?”
景红闻言,瞬间慌神,连连磕头哭求道;“姑娘,不是奴婢!真的不是奴婢!也有可能是佩蓝,她贴身伺候您!她最有可能了不是吗!?”
“佩蓝与我一同长大,我相信她。”乔卿莫态度极其肯定,起身理了理衣裙接着对玉扇道;“麻烦姐姐,找人将她送去京兆尹衙门罢。”
“是。”玉扇及配合的说着,便要扶乔卿莫出去。
那京兆尹衙门又是什么地方!迫害主子之辈又是何下场!景红被卖到乔府中做丫鬟的第一天,人牙子就同她说过了。她不想被打断手脚扔进下等窑窖去,更不想被判死罪后尸体丢上乱葬岗!她害怕!她好害怕!
景红忙再次抱住乔卿莫的小腿,慌不择词地辩解道;“不是的!不是的!奴婢没有碰过那壶水!绝对没有!那安神药看着药劲足,实际上最经不得大量的水化开!一旦化开就没有作用了,只有......”景红突然惊觉自己失言,紧张得眼睛胡乱瞟,又再次放开乔卿莫。
“只有什么?”乔卿莫显然是达到了套话的目的。
景红晓得自己中了主子的计,却还试图挽救道;“奴婢...奴婢是自己在用安神药,所以晓得它的用剂。”
“既然,不说实话。我到没必要再听你胡诌,有什么你去同方大人说罢。”乔卿莫说着便让玉扇唤哑婆子进来绑人。
景红挣扎万千,左右衡量,最终还是低下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