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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卿莫忽的抱住佩蓝泣声道;“温妈妈她......没了......”
“奴婢晓得的,奴婢在等桐林时已经听小丫鬟说了。”佩蓝心生不忍,似长姐一般轻抚乔卿莫的后脑勺,一下又一下。
“或许,我就不该逼迫她,不该让她晓得桥木做下的孽事。”乔卿莫的眼泪再也装不住了,悄悄的滑落到佩蓝的衣襟上。
佩蓝顾不得那么多,忙边为乔卿莫拭泪边安慰;“姑娘多虑了。温妈妈枉顾常伦在先,又背叛姑娘在后。得此结局,或许就是她命数罢。”话毕正巧绾青已经打好热水进来,佩蓝忙拧了热帕子让乔卿莫洗脸。
许是佩蓝的话起了作用,又许是热帕子能缓解疲倦,乔卿莫内心的自责终归轻了些。
约摸一盏茶的功夫,乔卿莫终于收拾妥当由绾青扶着出了房门。
一出房门远远的便见桐林立得笔直的在廊下候着,乔卿莫心里焦急忙快步过去。
桐林见了乔卿莫先是上前行礼,因这一次并无屏风,桐林只得将头埋得低些道;“姑娘,小的得了消息,说是冯道士没了。”
“没了是什么意思?是消失了还是死了?!”乔卿莫险些惊呼出来,怕自己受不住挨绾青更紧了些。
“姑娘稍安勿躁,请听小的细说。”桐林忙将事情经过细细道出;“今早小的收到线人的消息,说冯道士匿身的那个田庄昨个儿半夜拉了一具无名尸首扔在了附近的乱葬岗。我一收到消息便赶去乱葬岗看了,那是一句被烧得面目全非的尸体,但身上未烧尽的衣物来看有点像冯道士生前所穿。”桐林说着从怀里拿出一个小布包打开,里面赫然躺着一颗未被火烧掉的脱漆木珠子。“这是在尸体上找到的。”
“你瞧瞧这个可是冯道士的?”乔卿莫让绾青辨认此物。
绾青探身,仔细的看了又看桐林手中的脱漆木珠子后方十分谨慎地道;“奴婢曾经见过冯道士脖子上是有戴着这样一串木珠子的,这一颗瞧着也十分像,但奴婢终究不敢认定这就是冯道士的。”
乔卿莫这下又向桐林等其回话,桐林也不扭捏行抱拳礼道;“小的为了确认这无名尸的身份,派人还将那尸首拉去义庄,花钱找了仵作,仵作验出的结果说那尸体既瘸腿又无舌。”
“怎么会?!你不是说冯道士躲进那田庄许久了么,怎么会突然被烧死?!”乔卿莫显然是受了惊吓,踉跄着险些站不稳。还是绾青将其拦腰稳下,这才使乔卿莫避免撞到柱子。心中慌道;‘冯道士是查出乐安县主背后秘密的关键,他若是没了,那么乐安县主与父亲母亲之间的事岂不就找不出真相了!’
“姑娘莫急,至少我们还有一个好消息。”
“什么好消息?”乔卿莫此刻脑袋已经乱作一团。
“小的将将得知冯道士藏身的那个田庄是属于镇国公府六爷名下。”
桐林的话像当头一棒,瞬间将乔卿莫敲清醒。
“又是镇国公府!我记得你说过李记蜜饯铺是镇国公夫人名下的,既然冯道士三翻四次纠缠的都是镇国公府,那么也就说明他与镇国公府之间有着一定的瓜葛。假设现在烧死的是冯道士,那么镇国公府一定与此事脱不了干系,只要我们顺腾摸瓜就不见得会断了线索。是这个意思么?”乔卿莫并不笨,立马道出其中关键。
桐林见自家姑娘已经镇定下来了,应道;“小的正是此意,虽然冯道士此刻生死不明。但只要有线索,就不能放弃。再者......乐安县主那边似乎还不晓得这个消息,只要我孟善于利用,说不准会有意外收获。”
乔卿莫紧紧攥着手头的帕子,来回踱步突然道;“可若是......安郡王府与镇国公府同一个鼻孔出气,那我们不就什么也查不到了。”
“姑娘您放心,安郡王府与镇国公府已是多年宿敌,绝不可能同乘一舟。”桐林几乎拍着胸脯保证。
乔卿莫得了保证才稍稍安心,吩咐道;“既如此,这件事就麻烦你了。对了,你去查查百善堂的来历以及幕后掌柜什么。”
“是,小的明白。”桐林也不问为什么,恭敬应下。
乔卿莫想起温齐家的说过的话,忙叮嘱道;“那极有可能与温齐家的新主有关,你千万要小心莫让百善堂的人察觉了,毕竟我在明他在暗。”
“小的会注意的。”
乔卿莫瞧着时辰不早了,再晚些怕是不好跟外祖母交代,遂又吩咐道;“我得先回去了,若是你得了旁的消息及时递进府。对了,温齐家的后事尽量处理得隐秘些,还有桥木和绿茵,先藏一阵子再送去旁的地方吧。”
乔卿莫见其应下,方才放心离去。。
“姑娘,奴婢想了想觉着冯道士手上一定有乐安县主的把柄,而且还是个致命的把柄。”出了二门,乔卿莫由绾青扶着魏紫和佩蓝在身后跟着准备回府。
乔卿莫只当她年纪胡话,顺口问道;“所以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呢?”
“姑娘您想啊,桐林说安郡王府与镇国公府是宿敌。既是宿敌,必然不希望对方好。”绾青为乔卿莫提裙跨过门槛接着道;“假设冯道士手上的把柄会使他丧命,那么他将其把柄卖给镇国公府以求自保,这样就不难解释他为何会三番四次的纠缠镇国公府。这就好比奴婢知道温妈妈背叛了姑娘您以后,十分不待见她,每日里只想着抓住她的把柄才能让她永不翻身是一个道理。”虽然绾青已经晓得温齐家的自戕了,但不妨碍她用其做例子。
乔卿莫觉着绾青所言有理,也只是安慰的笑了笑。心中却暗道;‘若真像绾青所说,倒可以找机会搭上镇国公府合作一番也不是不可。’
“想不到平日里只晓得吃穿的绾青,还有这般了不得的见识。”身后跟着的佩蓝掩唇说笑,情绪不高的魏紫勉强跟着大家哼笑了两声,气氛才稍微有所缓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