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乔卿莫走后,秦太夫人称乏了要休息让阮妈妈送了秦吴氏出去,却独留了秦王氏。
秦王氏见屋里再无旁人,满面愧疚道;“母亲,儿媳不才,您交代的事并未办成。”秦王氏边说边歪坐到秦太夫人脚边的矮几凳上殷勤的为其捏起了腿。
此刻屋子里静的出奇,唯有炉子里的炭火烧得霹雳啪啦的声音,犹如秦王氏心里揣着的鼓锤。
秦太夫人微阖着双目心神俱疲地道;“原就是我固执,一心觉着只要小张氏见过我的乖囡囡就一定会喜欢。却忘了小张氏素来亲近宫里,只为庄世子娶得公主。虽说她看不上瑞丫头倒也能理解几分,但她如此作贱瑞丫头便是有失当家主母之范,确是可恶。”
“母亲,那咱们可还要应庄太夫人之邀?”秦王氏手上活计做得好,捏得秦太夫人一双老寒腿又暖又放松。
秦太夫人不免权衡一番后方才应道;“去,当然要去的。只不过瑞丫头就不用再去了,到时候随便找个借口搪塞一下便是。”
秦王氏想,‘这原本是上午携乔卿莫去给庄太夫人请安时,庄太夫人再三让自己带话邀请秦太夫人过两日上侯府去听戏。甚至不止一次强调让瑞姐儿一并跟着去,可见庄太夫人这是喜欢瑞姐儿得紧。母亲她不会不晓得这是什么意思,现下母亲不愿再带瑞姐儿去想必是真恼了庄夫人了。’
思及此处秦王氏不免顺着秦太夫人的话头道;“既如此,不去也罢。只是可怜了庄世子的一片痴心了。”
“他的一片痴心?”秦太夫人一声冷哼;“呵,他若真是一片痴心就应该仙说服他母亲接纳我们家瑞丫头才是,而不是让瑞丫头上赶着去贴脸当受气包。也许就是你我看走了眼,那庄世子出了样貌身家学识以外可能就是贪恋美色的俗人罢。”
秦王氏只觉着这是秦太夫人气昏了头在说气话,毕竟庄世子也算是永诚伯府看着长大的,前几日母亲还夸他是人中龙凤是难得的谦谦君子来着。但这些话秦王氏也只得在心里如是一想罢,嘴上依旧顺秦太夫人的话道;“母亲说得是咱们瑞姐儿还小,应当好好挑选才是。毕竟这京都城里遍地都是金龟婿,总能找到合适的。”
“光合适有什么用!既要找家中人口简单的,又要找人才、样貌、家世、样样出众的。当然!最最重要的是能疼瑞丫头护瑞丫头的。方才不负宝珍和业成所托。”秦太夫人说着只觉得头疼得厉害,不免用手揉着缓解一二。
“母亲心慈,要是换作旁人,哪一个又能做到您这般尽心尽力的为外孙女操持。”秦王氏说着起了身,就着一旁托盘里的清水净手,用手帕擦干后方才换下秦太夫人的手边替其按揉太阳穴边宽慰道;“母亲倒也不必焦急,若依着咱们瑞姐儿的样貌品性就是那宫里的皇子也是配得上,他区区一个世子又如何。待咱们呀......”
“对对对!我怎么没想到!”秦太夫人像是被秦王氏的话点醒突然来了精神,截断秦王氏的话兴奋地道;“我有合适的人选了,老三家的你快去给我拿笔墨纸砚来。”
秦王氏晓得正屋隔间里常备有笔墨纸砚的,得了吩咐便熟门熟路的去拿笔墨纸砚,顺道不解地问;“母亲这是想到了什么,忽的如此高兴?”
“荣姐儿和钦哥儿的婚期不是要到了嘛,我要给梁王府写信让瑶太妃带着她孙子东方恪来府上先住着,直到钦哥儿婚事结束,免得她颠簸受累。”秦太夫人边说边移步至书案前,顺便嘱咐道;“你记得提前收拾个院落出来给她祖孙二人住。”
“母亲这是要撮合恪公子和瑞姐儿?!”秦王氏恍然大悟一般惊呼,
秦王氏原本都将笔墨纸砚摆好了,却又把笔紧紧握住不交给秦太夫人。十分不解道;“世人皆传那恪公子痴憨不懂人情世故,又如何懂得心疼呵护花骨朵一般的瑞姐儿。母亲此举突然,您到底是心疼瑞姐儿还是在害瑞姐儿呀。”
秦太夫人不理秦王氏的叽叽歪歪,不怒自威地把手一伸;“笔给我。”
秦王氏不敢违抗,泄了气势只得乖乖交出毛笔。
“还愣着做什么?”秦太夫人示意秦王氏磨墨,秦王氏心有不满却也只能照办。
秦王氏边不情不愿的磨墨边自言自语地嘟囔道;“撇开旁的痴憨性格不说,单就恪公子那外貌也是配不得瑞姐儿的,我竟不知道母亲是怎么想的了。”
秦太夫人自然是听得见的,莫说是秦王氏,就是自己也觉着恪公子出了身份高贵些,旁的真就配不上瑞丫头。可自己执意要让恪公子来府上小住的原因却是因为同恪公子来往的皆是京都各大世家大族,王公勋贵之家的哥儿。只要恪公子在永诚伯府小住,那么他们也就会顺道来永诚伯府,到时候自己再派人留意着从中挑一为也不是不可。
虽说钦哥儿和镀哥儿也有品性不错的挚友,但瞧来瞧去都是那么几家。要么有的已经定下亲事了,要么有的家世一般,看来看去都不太合适。还是秦王氏那句‘宫里的皇子’,方才点醒了自己。因着恪公子为人仗义直性子,没有那些弯弯绕绕的花花肠子,京都大多品性兼优的公子哥儿都愿与其深交,哪怕是宫里的皇子也大多喜欢恪公子。这样一来,只要那些往来的公子哥儿们来了永诚伯府,瑞姐儿就不愁找不着好婆家了。
只是现下还不能让旁人知道这样的想法,连秦王氏也不能。因为但凡走露半点风声,瑞丫头的名声可就毁了,所以万事皆得小心谨慎些才是。
这厢芙德堂忙着写信,那厢知芍院正屋却在摔杯砸盏。
“好你个小娼妇!算得可真精!老娘去替你挡刀子替你说话做担保,将三房和太夫人得罪个干净了。你倒好,居然趁我不在勾引我房里的爷们!你可真行!”秦四太太只觉得指着吴娇莲的鼻子骂一点都不过瘾,于是顺手抄起几桌上的茶盏向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吴娇莲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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