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皓手握破天戟,全身上下,都有血迹。
他的手,有着伤口,却感觉不到痛。
心里有着怨,却不知道该如何才能平复,杀了庄永安,并没有让他感觉有多好受,但若不杀他,却让他更加的痛苦。
云烈天站在他的身后,轻声道:“喊出来,你会好受点。”
听到他的话,庄皓突然冲天嘶吼,“啊!啊!”
整上山庄的上空,都回响着他的呐喊声音,他做了别人不敢做的事。
他无法承认那个人是自己爹!
他不配!
不配!
厮杀了一夜,他的精力早就透支,嘶吼过后,两眼一黑,向后倒了下去。
云烈天伸手抱着他,深深的看着庄皓,最后将他背了回去。
庄皓这一觉,睡到了傍晚的时候,这才醒了过来。
他醒来的时候,庄老国公便坐在床榻旁,“孩子,你醒了?饿吗,我这就让人去把饭菜送过来。”
庄皓一骨碌从床榻上爬了起来,落地后,扑通一声的跪在庄老国公的面前,面色凄楚,“孙儿弑父,有违孝道。任由爷爷处罚,孙儿认罚。”
“傻孩子,事情都过去了。谁是谁非,我这个老头子还是知道的,这么多年来,若没有你们在他身后收拾尾巴,他哪能活这么长的命?”
庄老国公连忙扶起他,劝慰道,“不要担心太多,她已经被我打发去了家庙,不会出来了。以后你便安心的呆在我的身边,知道了吗?”
“爷爷……”
庄皓哽咽不已的抱着他哭了起来。
在南周国,弑父是要受千刀万剐的酷刑。
身发受之父母,弑父之罪,那便是最大的不孝,需要以命偿命。
祖孙俩抱在一起,此时无声胜有声。
北院,唐洛灵将庄皓的事告诉了几位表哥,这件事是瞒不下去的,也不是说谎能瞒过去的。
夏候澹没有说话,他站在一旁,背倚着大树,抿着嘴一脸面无表情。
庄奇坐在轮椅上,也没有吭声。
庄顺则是握了握拳头,最后说道,“如果二哥受刑罚,我愿代他受。”
庄博虽然一直以来沉默,甚至不怎么多话,这一次他却蹭的站起来,“他算什么爹?二哥说的没错,他猪狗不如!我们没这样的爹!”
唐洛灵叹息一声,她原以为庄国公府是一个温馨的家,如果看来,是她想多了。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并不所有的家,都是完美幸福的。
唐洛灵认真的看着他们,“既然你们都觉得二表哥没有错,那么我希望不管以后怎么样,我们仍是一家人,更不要把二表哥当成罪人。我也不怕实话跟你们说,如果不是二表哥先出手,我昨天也打算动庄永安。”
她这话一出,惊得其他几个人看着她。
云烈天则是连眼皮都没有抬,他比谁都清楚,她小肚子鸡肠其实真的很小……
庄永安在她的面前,把她当成香饽饽的时候,他可已经触摸到了死神的衣袖了。
就算庄永安昨晚不死,也不会超过三天,便会暴毙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