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邓俊吉的爷爷开始,他们家就经营煤炭生意,最早的时候卖煤饼,二道河包括南山区所有小煤炉用的煤饼都是他家出的。
后来国家政策允许了就开始开煤矿,等到国家出台规范煤炭开采政策之后,他们就丢下几十个废矿区去了南召市。”
戴家郎没想到老吴虽然六七十岁了,可知道的事情倒不少,顿时来了兴致,急忙摸出一支烟递了过去,自己却只能强忍不抽,因为他刚才已经说过自己不抽烟了。
“我们老板现在跟邓俊吉有生意来往,这么说他们早年就是朋友了。”戴家郎没话找话地说道。
老吴哼了一声道:“朋友?未必。”
戴家郎顾做不解道:“怎么?难道他们两家还有什么仇怨?”
老吴犹豫道:“表面上当然过得去,暗地里勾心斗角的事情就多了,我也是道听途说,谁知道是真是假。
俗话说强龙不压地头蛇,邓家和本地的黑道关系密切,周继尧虽然也心狠手辣,但在二道河好像没有占什么便宜。
就说前面周继尧那个债主的事情,据说这个债主和邓俊吉有点关系,所以他死后,邓家的人自然不肯轻易罢休,而周继尧也不想招来邓家的报复,所以最后拿出一大笔钱才把事情了结。”
戴家郎很想通过跟老吴的闲聊多了解一下周继尧的隐私,尽管老吴自己都说了只是道听途说,可还是忍不住问道:“听说我们老板的第一任老婆也是在二道河娶的,不清楚你知不知道这件事。”
老吴摇摇头说道:“那时候周扒皮在二道河卖保健品,还不怎么有名气,反倒是他的第一任老丈人名气更大一些。”
“哦?他老丈人是干什么的?”戴家郎问道。
老吴摇摇头说道:“他老丈人名叫汤镇业,是二道河第一批个体户,主要是搞运输起家。
还是万元户年代,他家跑南召市和附近乡镇的农用车就有二十几辆了,后来又换成了面包车,专门搞客运,赚了不少钱。
说白了,周继尧娶汤镇业的女儿倒不仅仅是因为这个女人有几分姿色,实际上也是看上了别人家业。
汤镇业只有两个女儿,没有儿子,最终这份家业还不是落在女婿手中,实际上周扒皮娶了汤镇业的女儿之后,他家的运输公司就成了周扒皮的运输大队,要不然他怎么能把保健品运到附近广大的乡镇去骗人呢?”
戴家郎对周继尧的发家史已经有所了解,所以兴趣不大,尽管老吴暗示周继尧有暗算汤镇业家产的嫌疑,但他并不认为周继尧是个吃软饭的。
实际上周继尧的后来的生意绝对不是二道河一个小小的运输公司可以相提并论的,所以,周继尧自然有自己的实力,只不过利用婚姻捡了一点便宜罢了。
“那汤家在二道河还有什么人吗?”戴家郎问道。
老吴摇摇头说道:“汤镇业前些年死了,他大女儿嫁给了周扒皮,还有一个女儿听说嫁给了当地一个做餐饮的老板。
反正汤家并没有因为周扒皮的发家而辉煌,反倒渐渐没落了,运输公司早就转让了,其他的事情就不清楚了。”
戴家郎迟疑了一下,一脸是非地小声道:“社会上有些传闻,据说汤镇业的大女儿嫁给我们老板之后不是太守妇道,甚至还传出绯闻,不清楚你听说这件事没有?”
没想到老吴摇摇头,说道:“这还确实没有听说过,后来只听说周扒皮的老婆病死了,没过多久就又娶了一个老婆,这个老婆应该不是二道河人。”正说着,老吴的手机忽然响起微信来电,拿出来看了一眼,急忙站起身来说道:“哎呀,这一聊起来就把时间忘记了,我还约了朋友打牌呢,人家都已经到了,不好意思,我先走一步。”
戴家郎急忙拿起桌子上的两条烟递过去,说道:“把烟拿上。”
老吴稍稍犹豫了一下,接过烟说道:“真不好意思,太客气了。”
戴家郎笑道:“耽误了你这么长时间,这不过是一点小意思,客气啥?”
老吴走后,戴家郎急忙摸出一支烟点上,贪婪地吸了几口,坐在那里沉思了几分钟,然后拿出手机拨通了蚂蚁的号码,说道:“我现在就回老家去,你这两天就陪着小月做调查,我担心会出什么事。”
蚂蚁说道:“你放心回去吧,有我在,嫂子肯定不会有什么事,我们现在在派出所呢。”
戴家郎犹豫了一下说道:“你告诉她,如果查出什么的话马上给我打个电话。”
挂断电话之后,戴家郎又坐在那里呆呆地楞了一会儿深,最后站起身来嘟囔道:“老娘,这一次你该跟我说实话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