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不可能啊,三份协议我都看过,就算上面的条款没有看清楚,这面积和补偿款是肯定不会错的。”
顿了一下,又说道:“不过,我的房子本来就是二百五十平米,可拆迁办的人硬说我的储藏室和厨房不算有效的拆迁面积,还除掉了阁楼,这不是正好九十平米吗?”
“那你的产权证上是多少平米?”戴家郎问道。
孙为民说道:“我没产权证,不过,我家的所有房子都是我父亲手上建成的,那时候哪来的产权证,那是后来的事情,可拆迁办的人硬说不算,我们也没办法,到哪里说理去?”
戴家郎把那份合同凑过去说道:“你再仔细看看,这个签名是你的吗?”
孙为民歪着脑袋看了半天,一脸闷逼道:“看上去确实像我签的字,可面积和补偿款怎么跟我这一份就不一样呢?”
戴家郎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把孙为民拉到一个角落里,小声说道:“这件事你暂时不要告诉任何人,你放心,我一定会想办法帮你拿回这笔钱。”
孙为民一听,急忙说道:“我不说,谁也不说,你放心,我都听说了,戴经理为我们拆迁户着想呢。”
戴家郎马不停蹄地赶回了总指挥部,正好是下午上班时间,不过,王启明带着人下工地了,芦秀梅中午回家还没有来。
指挥部也没有几个人,拆迁办办公室里只有于娟一个人,戴家郎注意到那些拿来让他审核的协议已经被于娟装进了一个文件袋。
戴家郎站在门口看看附近没有人,于是关上了房门,把那份协议放在于娟面前问道:“这份协议是哪来的?”
于娟拿起协议看看,一脸惊讶地说道:“我不知道啊。”戴家郎吃惊道:“你不知道?这不是你拿来的吗?”
于娟笑道:“戴经理,你是不是搞错了,这是已经走完流程的协议,补偿款都发放了,现在应该存放在房产局拆迁办档案室或者财务室,我怎么能拿到呢?”
戴家郎盯着于娟怔怔地楞了一会儿,脑子里忽然想起了那天晚上于娟的父亲和芦秀梅在酒店大厅说的悄悄话,似乎有点猜到自己遇到什么问题了。
“哦,也许是我糊涂了,这事跟你没关系。”戴家郎把协议锁进自己办公桌的抽屉说道。
于娟站起身来抱起档案袋说道:“这些协议你都审核好了吧,我这就送到房产局去。”
戴家郎盯着于娟的背影站在那里怔怔发呆,说实话,他对于娟不是特别信任,因为她是跟李永亮一起来的,虽然只是个内勤,可他想当然地认为他们应该是一伙的。
在她的印象中,于娟是属于那种很有眼色、并且沉默寡言的人,你永远也猜不到她的心里在想些什么。
今天这份合同明明是她故意掺杂在待审核的协议里面交给自己看,可却死不承认,分明是不想把自己扯进去,只是不清楚这份协议她是怎么拿到的。
不过,她刚才的话也充满了暗示,那就是这份协议来自房产局的拆迁办档案室,或者来自总指挥部的财务室,因为补偿款是根据协议支付的,财务上肯定会留有档案。
这么说做为拆迁办副主任的芦秀梅并没有在殷永新的猫腻中得到过好处,但她却已经发现了真相。
所以,她怂恿于国志让女儿于娟故意给自己露出了冰山的一角,其目的自然是想扳倒殷永新,然后自己取而代之。
当然,芦秀梅不会指望自己有能力扳倒殷永新,但她肯定相信周继尧有这个能耐,殷永新他们猫腻的钱肯定不是一笔小数目,她相信周继尧不会对这种挖他墙角的事情保持沉默。
只要秘密泄露出去,殷永新肯定是死路一条,殷永新倒了,凭着资历阅历以及在二道河的人脉,拆迁办主任的位置当然是非芦秀梅莫属了。
妈的,真是一环扣一环啊,恐怕殷永新都想不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吧,只是自己是不是真的要趟浑水呢。
按道理来说,自己和梅向月卧底的目标是周继尧,本不应该多管闲事,可殷永新他们偷周继尧的钱也倒罢了,问题是这些钱应该是属于拆迁户的。
其实,周继尧本来就必须拿出这笔钱,所以对他来说并没有损失,真正受到损失的还是老百姓,难道自己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吗?
罗玉梅不是已经表态了吗,只要自己找到证据,她也豁出去了,对她来说,这应该算得上是个大案了吧。
只是,眼下还不清楚存在多少这种阴阳合同,肯定不止这一份,不知道殷永新他们究竟从这场瞒天过海的豪赌中获得了多少好处,除了殷永新和李永亮之外,还有谁从中获利。
不用说,王启明肯定脱不了干系,否则,单凭殷永新和李永亮怎么能瞒得过他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