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伸手把她头上的金冠摘了下来。
怀清顿觉神清气爽,头轻松了,伸手去脱自己身上的礼服,这也不是人穿的,太重,一层层卸下来,直到里头只剩下大红中衣,方停下手喘了口气。
一回头却见慕容是定定望着自己,眼里仿佛有幽深的光芒闪过,怀清不免往后退了一步:“你,你这么望着我作什么?不是真喝多了吧!”
慕容是点点头:“是真喝多了,不过清儿莫非忘了,今儿是我们大大喜之日,你想去哪儿?”
怀清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都快走到门边儿了,心里头不免有些慌,虽说知道怎么回事,可真到自己头上也难免紧张。
大概看出来她的紧张,慕容是放松表情,伸出手,柔声道:“过来,咱们说说话儿。”
怀清心说,怕什么啊,有什么可怕的,这男人撑死就一古人,自己还怕他不成。
想到此,壮了几分胆气,一步一步走过来,把手刚搁在他手里,就被一股大力拖了过去,一阵天旋地转,便已给他压在了喜床上……
怀清刚要挣扎,却听慕容是凑到她耳边道:“小丫头都到这会儿了,还想往哪儿跑?嗯?”说着亲了下去。
怀清只觉温热暖烫的触感在自己耳边游走,越来越热,越来越烫,他的呼吸仿佛一面即将破损的鼓,呼哧呼哧的在她耳边持续的响了起来,怀清觉得浑身发热,热的她一丝力气都没有,热的她闭上了眼……
外头守夜的几个嬷嬷听见里头隐约传来的响动,彼此对视一眼,心道,四皇子可真是娶到了个稀罕的人,以往还说四皇子是位不动明王呢,哪想到,这不动明王要是起了性,更是如狼似虎,就这动静明儿皇子妃能不能起来炕都两说。
响动一直到后半夜方才渐次消下去,几位嬷嬷心知差不多了,忙叫人去预备热水巾帕等物,等里头四皇子叫人,方躬身进去。
还没瞧见帐子里的情形,就听四皇子开口道:“放下,出去。”
嬷嬷愣了一下,心说,难道不让伺候,却不敢怠慢,放下东西退了出去。
慕容是低头看了眼怀中的人儿,青丝撒开拖与枕畔,一张巴掌大的小脸儿晶莹透白间晕染着丝丝缕缕的潮红,似那庭中经了夜露初绽的海棠,美的惊心动魄。
小丫头累坏了,再没有平日的精神,两排微微煽动的眼睫垂下,遮住灵动的眼眸,慕容是不禁想起刚才这对眸子里荡漾的春水,那么一荡一荡的,差点儿溺毙了他。
亲手搅了帕子清理,她是他的了,只不过自己实在有些孟浪,瞧着她身上的痕迹,不由心疼,他也不想,可刚才……自己真的无法控制,那汹涌的情潮倾泻而出瞬间便夺去了他所有理智,什么理智,冷静,自制,这些他一直以来引以为傲的东西,在她面前竟如此不堪一击,明儿她该如何恼自己呢?自己该怎么哄她?
慕容是放下帕子,给她换了干净的中衣,把她重新抱在怀里躺下,闭上眼却又睁开,忍不住看她,又看她,发现,即便这么近的看着她,依旧看不够……
怀清一醒过来就对上慕容是的眼睛,目光灼灼分外精神,身子稍微一动,不禁倒吸口凉气,身子仿佛给什么东西碾过一般。
慕容是眼里闪过愧疚,低声道:“对不住,昨儿有些孟浪。”
怀清想起昨晚忍不住满脸通红,忽想起什么道:“今儿是不是要给皇上皇后叩头谢恩?”
慕容是点点头,怀清白了他一眼:“那你昨儿还如此不知节制。”
慕容是颇有些懊恼:“清儿,如果我说我高估了自己的自制力,你信不信?”
怀清愣了楞,不禁笑了起来,伸手圈住他道:“叫她们备热水,我要泡澡,让你弄的浑身黏腻腻的难受。”
慕容是忽凑近她道:“要不为夫伺候夫人沐浴如何?”
怀清颇有些意外的看着他,脑子里忽然划过四个异常贴切的字,衣冠禽兽,这厮简直太配这四个字了,白了他一眼:“让你伺候我沐浴,今儿就甭想出门了。”
两人各自沐浴,外头的嬷嬷方才进来收拾床榻,被子抖开,下头的白色的布巾上点点红梅,两个嬷嬷对看了一眼,小声道:“不说这位跟咱们四皇子早就……”
说着顿了顿:“怎会……莫非是幌子?”
另一个嬷嬷道:“想来当初四皇子是为了救人不得已才如此说的,不过,咱们爷还真是稀罕皇子妃呢,你瞧……”指了指床上,锦褥上一滩滩的东西:“昨晚上不知道折腾了多少回呢。”
这边儿嬷嬷笑道:“男人嘛,即便是四皇子也一样,新婚自然是馋的,后头就好了,不过,这么下去,恐皇子妃很快就能有喜了,”
“那敢情好,若有了皇孙,不说皇上,皇后娘娘哪儿也能好些,说到这个,一会儿皇子妃进宫,皇后娘娘哪儿……”
“快别说了,给主子听了去可不得了。”
怀清跟慕容是收拾好了,又穿上昨儿那身重死人的礼服跟头上的金冠,怀清觉得动一动都费劲,好在也有好处,一重了就走不快,以她现在的境况走慢些倒好,绝对相当于受刑。
想到此。怀清忍不住白了慕容是一眼,却发现。今天的慕容是仿佛跟以前不一样了,即便还是那张冷脸,眉梢眼角却透出几分温柔来,令脸上的棱角消融,更为俊美。
“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怀清摇摇头:“只是觉得你很帅。”
慕容是轻笑了一声,点点她的唇:“这张小嘴越发会说话了。”见她眼底有青黑,伸手把把她的脑袋搁在自己肩头,柔声道:“到宫门还有一阵子,再睡会儿,到了我叫你。”
怀清哪儿睡得着啊,不过,这样脑袋搁在她肩上倒轻松了不少,就不动了,只问他:“你说皇后娘娘会不会……”说着不知怎么说下去,当初老公爷这么说的时候,自己还异常笃定的说有他护着,可眼瞅到了跟前,心里也不免有些忐忑。
慕容是侧头看她:“还是头一回见你如此,那个天不怕地不怕,跟父皇顶嘴的清儿哪儿去了?”
怀清忍不住叹了口气:“以前不怕是因为无欲则刚,心里毫无所求,便是皇上又有什么可怕,可现在不一样,之前她是皇后娘娘,现在却是我的长辈,若我顶嘴可是大逆不道,你还要背上一个不孝的罪名,得不偿失。”
说着目光闪了闪:“所以,都是你的错,你得补偿我。”
慕容是一愣,继而笑道:“好,清儿说什么是什么。”
再次踏进宫门,自己却再不是当初的张怀清了,这种差别令怀清不由生出几分惆怅来,忽听慕容是开口:“到了。”
怀清抬头才发现,已经到了坤德宫,远远就看见可福站在宫门前迎着,一见她们,忙赶上来跪下磕头:“奴才可福给四皇子皇子妃请安。”
慕容是道:“罢了。”可福方站起来。
怀清从甘草手里拿过一个荷包递给他:“公公留着吃茶吧。”
可福忙道:“奴才谢主子赏,主子请跟小的进来,万岁爷今儿一早就来了,这会儿正跟娘娘在殿中等着两位主子呢。”
怀清一愣,心说。皇上怎么来了,还以为要分开磕头呢见礼呢。
慕容是目光一闪,低声道:“看来父皇真喜欢你,这么早来母后的坤德宫,想是怕母后因两位舅舅的事儿为难你。”
怀清忍不住在心里腹诽:“皇上能喜欢自己?怎么可能,在她眼里皇上心里只有他的万里江山,别的都无关紧要,哪怕妻子儿子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