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猝不及防的被推进房间,等他想要回头已经晚了。
入目便是新房内那一片喜庆的红色,以及那位端坐在床上身着嫁衣的女子,他站在原地,衣袖之中拳头握起,就算之前执行再严峻危险的任务,他也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紧张过。
但是,进都进来了,如果现在出去岂不是成了落荒而逃反倒没脸,他堂堂七尺男儿怎么能做出这样丢人现眼的事情?
所以他想了想,还是打算豁出去了,强装淡定一步一步走上前去。
房间里很静,静的他能够清楚的听到自己的呼吸声,她就在这一动不动的坐了一下午吗?
桌上摆放着精致的糕点,还有一壶酒,床边的托盘上放着一杆精致的缠着红绸的喜秤。
他稍稍犹豫了一下,还是将喜秤拿起,把那绣着精美鸳鸯戏水图样的红帐揭了下来,这是他的任务,他必须要完成。
喜秤起,红帐落,那张缥缈如雾、淡然如烟的面容展露于眼前。
红唇似火,胭脂如霞,并非是源自于容貌的惊艳,而是没想到这个昔日看起来清冷寡素的女子竟然还有这般明艳动人的时刻,让他一时之间怔在那里,完全忘了接下来的动作。
女子长睫低垂,微微抬头,就看到他傻站在那里的样子。
“你进来做什么?”
一句话,便将整个气氛都给破坏掉了。
男人这才感觉到人果然还是那个人,不能因为她现在换了一副装扮看起来终于有了一个女人的样子就对她“另眼相待”。
他眉梢轻佻,又回归到了从前的慵懒。
“你以为我想么,如果不是被人逼迫,我宁可睡在柴房也不会踏入一步。”
“那你去啊!”
“呵,这可是你说的!如果我走出这道房门,到时候出现什么不好的后果,都由你一个人来负责。”
他长袖一甩,潇洒转身,正准备大步走出去,这时身后的女子却突然闪身在他面前,“先等等”
“怎么了,不是你让我走么?还是说,你根本就是在欲擒故纵?”
红鸾的脸色顿时闪过千万种变化,她现在最想做的事情便是把这个厚脸皮的男人一掌拍出房门,可想想外面的人——她绝对不能让夫人起疑,所以只得把这个念头压在心底。
她什么都没说,走到床边,抱过一只枕头和一床被子直接扔到他身上。
“今晚你睡地上。”
什么?男人细细品味这句话的意思,她这是想要让他留下来了?
不过,为什么他就要那么听话,而且还要屈辱的睡地板?这像是求人的态度吗?
他把被子重新扔回床上,伸手拂了拂自己的衣袖,一副悠然自得之态:“还是算了吧,何必那么勉强,反正本来一切都是假的,这戏也总不可能演一辈子吧。”
外罩的红袍轻松从他身上垂落扔到地上,他转身便走,毫不犹豫。
红鸾当然不可能让他就这么走了,在他触碰到门板的一刹那,她指尖微动,一根银针如闪电般射出,男人身体猛然一侧,敏捷躲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