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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熙宁八年三月初七生,不知琴操姑娘贵庚几何?”
“我是熙宁八年六月初六生,夫人这是?”
韩碧儿笑吟吟地说道:“咱们是同乡,在此偶遇相谈甚觉投机,妹妹若是不嫌弃,不若认下我这个姐姐如何?”
“夫人太抬举了,琴操低贱之身,实在不敢高攀。”
“妹妹不必如此,我也是低贱出身,得蒙杨郎不弃,才有今日,咱们就这么说定了,快叫姐姐。”
“这……”琴操本是淡雅如菊之人,面对韩碧儿一翻殷切之情,一时不知如何拒绝是好,只得轻声叫道:“姐姐!”
“能得这样一位惠质兰心的妹妹,我才是不虚此行,杨郎,还不快过来跟琴操妹妹重新见礼,以后咱们可是一家人了。”
杨逸一时不知道这只狐狸精打什么主意,硬逼着人家认她这个姐姐,他有些尴尬地从新给琴操长身一揖,琴操也连忙给他回礼。
分别之时,韩碧儿又拉着琴操的手,万分不舍地说道:“妹妹她日回钱塘,路过京城切记来看看姐姐,姐姐家住景明坊,你到了一问便知。或者妹妹提前差人送个信儿,我让人来接你。”
直到琴操应下,韩碧儿这才舍得离开。回到临潼驿馆,杨逸一直没问,韩碧儿给他倒了杯茶,自己倒忍不住先问道:“杨郎竟不认得琴操姑娘吗?”
“不认得!”
“杨郎装得真象,奴家才不信呢。”
“再说一遍,真不认得。”
韩碧儿仍是一副狐疑之态,上下打量了他许久才说道:“这就奇怪了,琴操姑娘以前可是咱们杭州声誉最隆的名妓,卖艺不卖身,一手琴技大宋无人能及,苏学士在杭州任知州时,当时琴操芳龄仅十四,常与之唱和,相交甚笃,可惜苏学士常携群芳出游,用情淡薄,不是可托终身之人,有感于此,琴操五年前隐入临安县的玲珑山,带发修行,后来苏学士或是心生悔意,数度上玲珑山寻访,皆为琴操婉拒,苏学士因此借酒浇愁,醉于玲珑山上被人抬回府衙,此事杭州几乎人尽皆知。”
“我竟不知还有此事。”杨逸有些恍然,难怪无意间提及苏轼时,琴操脸上不由得流出一抹淡淡的落寞,感情是这么回事。
“奴家正奇怪呢,杨郎自命风流,竟没听说过琴操姑娘,真是奇哉怪哉!”
“奇怪什么?当初我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要说学坏,还是跟你学的,你这狐狸精!”
提起两人间的往事,韩碧儿忍不住轻啐了他一口,身子却软绵绵的倒入他怀中,象根藤萝似的攀着他说道:“杨郎,琴操姑娘不但琴技天下一绝,而且才学不凡,可惜红颜薄命,奴家看她的样子是有落发出家之意了。杨郎,你不觉得她可怜吗?”
“不觉得,这人啊,各有各的命,比她可怜的人多着呢,我可怜得过来吗?”
“这可不一样,琴操如今可是奴奴的妹妹了,杨郎你可不能把她当陌生人看待!”
“嗯?”杨逸捏着她的下巴,恶狠狠地说道:“你这狐狸精到底在打什么鬼主意?立即给我从实招来。”
韩碧儿俏生生地咬了咬下唇,噗的一声在他脸上亲了一口,这才说道:“杨使君明察秋毫,奴奴能打什么鬼注意?只不过刚才琴操一翻话让奴奴有所触动而已。”
“什么话?”
“杨使君文能安邦,武能定国,如今大宋施行得如火如荼的新政,皆出自杨使君之手笔。纵观千古,年未弱冠有此成就者能几人?”
杨逸听后沉默了。
韩碧儿突然紧紧地抱住他,很紧很紧,仿佛生怕他突然在面前消失了一样。“杨郎,琴操这翻话一点不差,但常言道少年得志不到老,杨郎年未及冠,其功之高放眼当今朝堂几人能及?杨郎出仕不足两年,已居四品知州之位,这还是章相公他们有意压着你的功劳,即便这样,再过几年恐怕杨郎也要入主中枢了。可是到时杨郎也不过二十出头,今后的日子还长着呢!”
“碧儿别担心,这事我心里有分寸。”
“杨郎,有些事是由不得你的。”
“呵呵,既然有些事由命不由人,碧儿也别去瞎操这份心了!”
“奴奴知道了,奴奴只是随意提醒杨郎一下而已,说得不对,杨郎千万莫怪奴奴!”
这妖精有话向来也是点到即止,她很快又换上一副千娇百媚的样子,在杨逸身上软糯糯地挪动着,杨逸一啪她的翘臀说道:“对了,这和琴操有什么关系,值得你花这么多心思?”
“嘻嘻,没关系,奴奴就是认个妹妹而已。”
“找打!”
“啊……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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