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得如一副恬静美好的画,让人不忍打扰。
他缓缓坐到了床边,柔软的大床因他的体重而微微下陷。
这一动静,让他瞥见她睫毛微颤,知道了她在假睡,刚刚怜香惜玉的感情一下子消失殆尽,邪冷地开口:“不是等着我来找你,还装什么睡着?”
果然,下一刻,江晓晓睁开了清澄的凤眸,没有起身,而是躺在柔软的床上不想动弹,抬眸一瞬不瞬地盯着他,半响,才低声说,“我刚刚是真的睡着了啊,谁让你吵醒我了。”
“你被囚禁,还能安心睡得着?”沈夜冥敛了异眸,毫不留情地拆穿了她的谎言。
见他似乎没那么着急盘问自己,倒是她有些急了,但强迫自己冷静,江晓晓垂了凤眸,随口应付他,“为什么睡不着,反正这里有你。”
这句话让他眸子潋滟得深不见底,“有我,你很安心?”
他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带给她名为安心的错觉了,他之前不是想挖她的心,就是剥她的皮,还想掐过她的脖子想杀她,只是救过她几次,就让她有这样的错觉了?
听罢,她颤了颤睫毛,刚刚一时失口,于是答非所问,“这里是你的地盘,所以我觉得……”
沈夜冥打断了她的话,没耐心和她拐弯抹角似的,终于开门见山的问:“你在哪里见过她,她真的还活着?”
听到他终于进入了正题,正如她所想要的,但心情却莫名的……不是滋味。
“嗯。”江晓晓冷淡之极地应了声,比起他看上去的难得的急,她倒显得淡然。
毕竟,现在掌握主动权的人,是她。
见她只是简单的应答,没有多说一个字的念头,这令沈夜冥微眯了异眸,轻飘飘地掠过她睡得有些红扑扑的小脸,低冷地一字一句:“你是不打算说?”
那语调听在她耳朵里大有威逼的意思,江晓晓却没有丝毫害怕,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本来唯一怕过的这只残忍的男鬼,现在却变得不怕他了。
“如果我不打算告诉你,也不会等你来。”她没有再吊他胃口,而是缓缓从床上坐起来,凝着他冷静地谈判道:“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我可以拿性命担保苏尧离还活着,其他的事你如果想知道,那就要和我做个交易。”
见他不言不语,但震慑力、存在感极强地冷凝着自己,江晓晓皱了皱眉,逼着自己继续说,“这个交易很简单,对你来说,只要你放我离开地府,我就告诉你一切我知道的。”
“听起来似乎很划算?”沈夜冥不置可否地邪性勾唇,过了好半响,见她踌躇地盯着自己,他沉声道:“但是听起来似乎更像威胁,我这人最讨厌女人跟我谈条件。”
听罢,江晓晓紧紧抿着唇,她轻声道:“你什么意思?”
他抬手,捏着了她的下颌,低沉地磁道:“如果我即不想放你走,也要从你这张小嘴里知道我要知道的事呢?”
“那我不会开这个口。”她似乎很坚决地这么说,仿佛他根本不能拿她怎么样,潜意识里认为他不会害她,所以她想赌这一把。
“是吗?”谁知,沈夜冥从胸腔发出低沉的冷笑,箍紧她的下颌,缓缓靠近她,“你刚刚来的时候应该看到十八层地狱受刑的模样罢?如果我把你丢到那儿,一点都不怕?”
江晓晓身子一僵,却不是因为他残忍的话,而是他靠近的男性炙热的身躯,她抬手轻抵着他,咬唇道:“你的威胁,对我没有用。”
“呵,那我真是小看你了。”沈夜冥见威逼不奏效,但也不打算放她离开地府,情报和她,两样,他都势在必得。
见他没有立刻让人丢她去十八层地狱,江晓晓承认自己是有些没骨气地松了口气,可是下一刻,她的耳畔传来湿润的触感,让她整个身子异样地一颤,凤眸缓缓睁大:“你……你做什么?”
“想通告诉我,我就停下来。”沈夜冥霸道地将她抵触的两手轻而易举地掌控住,贴近了他的腹部。
江晓晓被他吻过的耳畔都有些发红了,她呼吸有些急促,她两手不得动弹,便别开脸躲过他的唇。
她没想到他会这么对她?
而她自以为躲开了他的吻,下颌一下子被他捏着转过脸,清澈的凤眸就一下子撞入了他深入潭水的异眸,下一刻,他低下了头,吻上了她的唇。
从浅尝即止,到辗转深吻,两人之间的温度逐步上升。
唇瓣上传来一阵酥麻的不行,她心慌地推拒他,“你……你别这么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