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了半晌,谁也没说话。
终于还是梨花忍不住了:“洛洛就没打探出什么来?”
沫沫沮丧的摇了摇头:“这个叫徐有容的好生冷漠,根本就不搭理人!我都跟她说了秀恩爱死的快,她还是要殷先生喂她吃肉!”她说话说得咔嚓咔嚓的,就好像她也在吃肉。
白羊儿和梨花:“……”
又沉默了一会,白羊儿叹了口气:“算了,管她是什么来头呢,反正这也不是第一次了。殷先生注定就应该是这样的男人,我们又何必操心。”
梨花点了点头:“不错,早就知道殷先生就是这样的男人,既然选择了他,又何必为这些事斤斤计较。只要他安全就好,时候也不早了,我们还是都休息去吧。”
“你们睡吧。”沫沫抬头看了看窗外:“外面天气不错,我想出去走走!”
白羊儿和梨花:“……”
现在是深夜,屋外正是零下十度的低温,而且风起得很大,风中还夹着粗暴的雨点,看来还会下很久,这尼玛也叫做天气不错?
但是沫沫好像真的认为她说的是对的,而且打开门,说走就走了。
两女对视了一眼,正要紧随而出,门口却突然出现了一个人影,拦住了两女,这个人影却是今天在值夜班的木棉。
木棉朝两女微微一笑:“外面雨大,两位还是回去休息吧,洛洛小姐的事情,就交给我好了。”
两女都知道木棉是殷有德最忠心的下属之一,是完全值得信任的,一起微微点了点头:“也好,那就麻烦木先生了。”
木棉咧了咧嘴,露出整齐的牙齿:“说实话,我也觉得外面的天气不错,正好也出去走走。”
说完他也走了。
白羊儿和梨花:“……”
雨一直下,气氛不算融洽,在同个屋檐下你渐渐感到心在变化……
噢,不是,是雨一直下,并且越来越大。
沫沫漫无目的的在雨中走着,完全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要做什么。她就只是在雨里走着,已经走了半个小时。雨水早已将她完全淋透,涓涓雨流顺着发丝而下,流进领口,顺着身体而下,最终在地上汇聚。
雨中夹着雪,夹着冰屑,也有许许多多其它的东西。
雪片冰碎落在她身上,初时还会被体温融化,化成雨水,到后来已经化不掉,而是在沫沫的头发眉梢上凝结出了一层霜结。
天快亮了,但周围仍是一片黑暗,看不到人,也不见灯火。云霄山庄本就是城郊,更远处就更加荒僻。没有整治环境、修建道路,也无人居住。
几平方公里的范围内,都是黑漆漆的一片,走在其中,除了风声雨声,就只有脚步声在回响。
似乎整个世界,就只剩下了她一个人。
走着走着,沫沫忽然发现,前面已经没有路了。不知何时,她已经走到了一座何时废弃大楼的天台上,栏杆早被岁月和风雨蚀尽,再往前走几步,就会从楼上坠落。
虽然这座楼只有七层,算不上有多高,但下方街道上全是锈蚀的汽车、林立的钢筋以及散落的混凝土块,如果摔了下去,多半会重伤。
站在天台的边缘,沫沫忽然有种奇妙的感觉,似乎这黑沉沉的、充斥着冰雨和寒冷的世界摇晃了起来,脚下踏着的天台也变得绵软,身前下方的黑暗中似乎生成隐约的吸力,想要将她拉下去。
也许这样掉下去也不错……
沫沫心中忽然浮出这样的想法。
在见到段天道之前,沫沫已经经过王沁严苛的训练,虽然年纪并不大,但她的意志其实非常的坚定,顷刻间就从黑暗坠落的诱惑中清醒过来。
可是清醒过来,等待着她的却是更大的痛苦。
虽然一开始接近段天道只是王沁交给她的任务,可是在和段天道这样长期的相处下来,却不知道什么时候,少女的一颗芳心已经完全系到了这个男人的身上。
身为苗族人,其实对于伴侣的忠诚十分的看重,一直以来,她都在拼命寻找着每一个给段天道种下同心蛊的机会,她相信,只要段天道中了自己的同心蛊,就会只属于她一个人。
可是在不断的失败中,她已经近乎绝望了,这个目标看似简单,却似永远也完成不了。
似乎别的女人接近段天道,得到他的爱都是一件简单至极,轻而易举的事情,可她努力至今,却怎么也抓不住那哪怕是二十分之一的爱。
她本来已经下定决心,决定接受段天道同时拥有那么多女朋友的事实,然后,她就看到段天道又带了一个女孩回来,一个无论从哪方面看都肯定比她漂亮的女孩回来,还观看了一出他们郎情妾意的喂饭。
本来就没有多少信心的沫沫,已经感觉到自己都快要被击垮了。
自己还有没有可能得到这个男人?
沫沫双腿一软,颓然跪倒在地上,双手已撑在天台边缘,如果再往前二十厘米,或许就会从天台外缘翻下去。沫沫垂着头,就这样跪在天台上,任由大雨淋下。
她猛然抬头,向着前方无尽的黑暗,用尽全身力气嘶喊!呐喊转眼间已变成哽咽,直到这个时候,沫沫才哭了出来!
忽然,她身后响起喀的一声轻响,然后一缕微弱的光芒刺破了黑暗和寒冷,轻轻的照在了沫沫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