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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像是被耀眼的灯光刺伤了双眼般微眯着说道:“原来是殷先生大驾光临,不过你出场的方式好像不太对,起码也应该让我到门口去迎接你吧?何必非要闯进来?”
他一边说一边缓慢地将水晶杯放到身旁的矮几上,做了很大的努力,才没有让杯底的那些特酿酒水洒出来。
段天道简单的将书房扫了一圈,眼光从肿着半边脸,眼中泛着惊喜,却不知道这时候应该做何反应的宋红妆脸上扫过,没有停留。
“不知道殷先生不请自来,是想做什么?”看着面前不远处的段天道,年轻男人本能的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恐惧,只觉得自己的咽喉无比疼痛,声音都沙哑起来。
四名大汉警惕地盯着段天道和冯大,小心翼翼地将手探向枪套,他们不知道段天道的本事,但他们相信自己的实力,本不应该忌惮面前这两个人,但是外围的安静和年轻男人此时的神情,都充分证明了此人的危险性。
“你们都退下吧。”一名三十岁左右的少妇款款而至,微笑着站在了蒋秋实的身边,岁月的痕迹在她的脸颊上确实留下了一些痕迹,但那些痕迹并不沧桑,反倒释放出一身熟媚的味道,令看到她的男人眼与心都忍不住大动起来:“殷先生永远是我们蒋家的客人,我们不能对客人无礼。”
四名大汉恭敬的躬了躬身:“是的蒋夫人。”
能做蒋天的夫人当然不是一般人,她知道的事情或许比一般人想象到的都要多,虽然她没有见过段天道的照片,但只是看到对方沉默坚定而危险地出现在眼前,就立刻知道对方是谁。
这个清淡里隐着媚柔的水般女子,能够成为蒋家家主的妻子,除了证明她的绝世容颜在某个男人心目中有足够的位置,也是对她能力的极大肯定。
看着段天道,她微微一笑,说出她应该说的话,场间本来紧张到极点的气氛似乎便要向着松软的方向发展,然而出乎她的意料,面前这个老男人对她的话丝毫没有反应,只是默默的看着蒋秋实。
海风轻轻吹,蒋夫人的眼角好看地翘了起来,平添一丝迷人之意,心情却是渐冷。
她非常清楚段天道的背景来历,这是个看似披着贵族外衣,却行事跋扈,不按常理出牌的老男人。
更像是一个我行我素的暴发户的话,而非豪门贵族。
正因如此,她对于段天道此时表现出来的态度,感到有些不愉快和轻蔑,这根本就不是一个有教养的人应该有的表现。
不少与蒋家交好的家族子弟从别墅里走了出来,他们的人数并不多,但脸上的那些微讽不悦如同一个模子塑出。
这就是那个让所有人交口谈论的殷有德?
这么老?
这些从外地而来的公子们或多或少听过一些殷有德的事迹,知道他那些模糊不清的背景,甚至可能还被家中长辈进行过严厉的警告,但在他们看来,传闻总是传闻,面前这个撂取了大多数人关注的家伙,今日突然闯入自己的世界,并且以如此冷漠强悍的姿态施以挑衅,基于某些心理上的原因,他们格外要表现出自己底气和不屑。
“殷有德。”可能因为人多的关系,蒋秋实终于压制住内心的恐惧站了起来,脸颊微微发白,沉声说道:“你究竟想干什么?如果是为了她……”他转过头看了一眼半边脸颊高高肿起的宋红妆,冷笑了一声:“好像我和我女朋友之间的事情,实在是轮不到你来管吧?”
场间的纨绔子弟中,有很多身份,各有依仗,聚集在此地,其实也是为了配合蒋家计划对付殷有德。
身后有持枪的保镖,而青山堡的安保人员此时也正在集结,面前的殷有德却只有两个人。
而且蒋秋实很清楚,宋红妆并没有宣布成为殷有德的女人,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甚至还是他蒋秋实的未婚妻,不管于情于理,殷有德也管不着他怎么对付宋红妆。
所以他很有底气,这也是他敢于对付宋红妆的底气。
但是听到这句话,段天道虽然没有说话,浓眉却挑了起来。
就在他的眉毛挑起的瞬间,蒋夫人无来由地感到了一丝怪异的感受,她压抑住那丝心火,望着段天道微笑说道:“殷先生,既来之则安之,是不是坐下来地方谈一谈。”
在她的世界观看来,无论殷有德表现的如何强悍冷厉,甚至对方可能控制了整个别墅的安保,但他总不可能不讲道理,真当着这么多人面杀死蒋秋实和自己。
他可以表现出姿态,但之后,总是需要进行谈判的。
然而她想错了最重要的一件事情,那就是段天道从来都不怎么按常理出牌。
“这是我和他的事。”段天道看着这个魅力十足的少妇,问道:“他是成年人,看你的年纪也不是他的亲妈,想也管不了他的事,闪开。”
蒋夫人眉宇间闪过一丝羞怒,雍容气度与沉静从容的风范登时散去,她细细的咬了咬嘴唇:“请你客气些!这里是蒋家的产业!”
就在蒋夫人因为看不透段天道的目的而恼怒时,身后人群中有人已经无法忍受段天道的压迫而有了动作。
某位刚刚从部队回家探亲休假的世家子弟,面无表情地把手放在枪套上,对段天道沉声说道:“我说你……”
宁静的别墅里骤然响起一声毫不遮掩,从而显得格外嚣张的枪声。
此人的话没有说完便嘎然而止,放在枪套的右手被一颗子弹准确命中,咯的一声腕骨应声而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