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里,脸上依然带着笑意看着白羊儿跳舞。
把寒冰吞进肚子的感觉实在是不好受,可是不吞不行。段天道觉得自己现在只要一张嘴就能喷出火焰来。
天机老头子说过,天魔又叫天子魔,就是专门破坏和尚成佛的一种很人性化的魔王,名字叫云波旬,不管梵语怎么解释,从字面上看就是处处给人挖坑,到处给人设置障碍的那种人。
貌似,跟自己这次来做的事情有点像。
想到这里再看天魔舞,一种亲切感油然而生,既然大家都是同行,那不管善恶,都应该大力支持。
只是好像层次还是差了一点。
段天道忍不住就匝吧了匝吧嘴。
比如这个音乐就不是太好,简单,顶多一分,好些个细节没法表现出来,再来点低吟的声音,如果配上强劲的电子乐器和黑人摇滚,一定会把层次再提高一下。
还有这个服装也不够华丽,肚脐上应该有大颗的宝石才好,这几个伴舞的美女长得也不够美,这么短的腿,实在是难登大雅之堂,最夸张的是其中一个舞女的胸部居然一个大一个小,真是暴殄天物啊,妈蛋,这些细节把好好的天魔舞硬生生给毁了。
唯一拿得出手的白羊儿,还在舞蹈中间耍小孩子脾气,没有一点敬业精神,使尽浑身解数没有成功勾引到段天道,就恶狠狠地站在那里瞪着他,居然都不接着跳了。
段天道叹了口气,道:“你起码也要选些胸高,腰细,屁股大的,啧啧,如果再穿上最华贵的薄丝蜀锦,半露半不露的才真正要人命……这些个不行啊。”
白羊儿旋转着坐倒在段天道面前,拿起段天道喝过的葡萄酿喝了一大口,没喝好,红色的酒浆蛇一样的从嘴角滑到胸膛上,好像有话要说,又什么也没有说。
段天道的手很稳,用木勺子给酒杯加满了酒,还用竹夹子往里面放了两只冰鱼,示意她继续喝,跳了这么半天,刚才的半杯酒一定解不了她的渴。白羊儿也不推辞,继续喝的到处淌,很豪迈的一个女人。
“你今天的表演很一般,就我现在状态,再看下去说不定会睡着,不是天魔舞不好,而是因为你有猪一样的队友,这么好的舞蹈不找几个正经漂亮的女人,随便凑了几瓣子烂蒜,就打算把这支舞跳好?”
白羊儿明显还是很谦虚的,淡淡道:“那究竟要怎么才能把这支舞跳好呢?”
“起码要来几个姿色上等的吧?”段天道鄙夷了看了看那几个长得都不大对称的舞娘:“起码得都跟你差不多吧?”
白羊儿有点说不出话,长得都跟她一样,她还做什么主角?
更重要的是,像她这样的美女,是能随便从地上捡来的么?
一个都已经难上加难了,更何况要好几个?
段天道自己给自己倒了杯茶:“这种天魔舞其实是在诱发人七情六欲的一种舞蹈,大喜伤心,大怒伤肝,大思伤脾,悲忧伤肺,惊恐伤肾。你加的这种迷药只不过是一个媒介,把这些感觉放大了一点,让看舞蹈的人自己迷惑自己,对于心智如铁的人,根本没有作用。”他喝了口茶,淡淡道:“不过这药倒是罕见,应该是神仙香吧?”
“殷老果然见识渊博。”白羊儿从中间的案几拿过一个木头盒子,打开之后,里面有一朵干瘪的蘑菇,橘红色,颜色漂亮,样子也美观,一看就不是善类:“这是一颗成熟的神仙香,伞盖里面有黑黑的小小的粉末,只要接触一点,你就会陷入幻境。我每回取这些粉末的时候都会自己陷进去。”
段天道看了一眼蘑菇,点了点头:“有些蘑菇吃了会毒死人,有些蘑菇吃了让人飘飘欲仙,这朵神仙香的蘑菇孢子有强烈的致幻作用,果然是好东西。”
“妾身来自云南偏远山区,在那里巫蛊横行,有好多人家都有自己供奉的神婆,我家的神婆就是我姑奶奶,从小就疼我,把她当神婆的秘密告诉了我,她老人家就是靠着着个东西成为方圆百里之内最有名的神婆。当我来到这里的时候,我就想着这东西会有用,带来了十朵,如今就剩下这最后一朵了。”白羊儿叹了口气:“也不知道将来还有没有机会再回去。”tqR1
段天道咳嗽了一声:“这是你安身立命的秘密,就这么告诉我了?”
白羊儿苦笑了一声:“面对殷老这样的大家,装神弄鬼有什么意义?还不如直接点来的痛快……既然羊儿说了实话,那殷老能不能也告诉我实话,究竟……要怎么样才能勾引的到您呢?”
段天道叹了口气,深感这个世界上知己少的可怜,情不自禁的摇了摇扇子:“其实勾引我要多简单啊……脱衣服不就好了……”
白羊儿这一怔不是一般的怔,很可能要不是她的心志坚定,这一怔就回不来了,她怔了好几次,才终于把话说出了口:“就……就这么简单?”
段天道很认真的点了点头:“就这么简单。”
白费了一番苦心的白羊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