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白长纱裙做了个请的姿势,段天道毫不犹豫就大踏步朝着小门口走了上去。
他身后的一众保镖面面相觑,只好也跟了上去。
门很小,但门后的世界很大。
扑面而来的,竟然是一整座青山,面积很大。一眼可知,想要沿着山下的道路完整地走一圈,并不是很轻松的事情。
道路上的那些五色石子拼成的图案各种各样,段天道正看得过瘾,忽听着有轰轰水声从空中传来。
他下意识里抬头望去,只见一道银色的瀑布从青山崖壁里某处倾泻而出,化作一道白练,落在数十丈高的崖壁间,四散流溢,变成数十道更细小的水线,穿行于嶙峋山石之间,最终落到地面。
看着这幕美丽的画面,然后他的视线顺着那数十道流水,向下移动,只见道前有片极为宽大的黑色石坪,坪间有人工挖凿而成的浅渠,青山上流泻下来的清水,顺着那些渠向前方流去。
沿渠而行,只见渠中的水无比清澈,渠底那些白色的石头仿佛珍珠一般闪耀着光芒。
不多时,他便来到了上山的道路前,瀑布的声音渐隐,石坪上的水渠则更加密集,让人不禁想到,如果从山顶往下看,这些浅渠会构成一幅怎样的图案?
然后,他看到了山中的那条道路。
那是一条笔直的道路,从石坪直接通向山顶。
道上没有任何事物,两侧连树也没有,只有崖石。
任何人,想着这条道路尽头的山顶,大概都会生出走上去的强烈欲望。
这种欲望是如此强烈,强烈到用不着谁招呼,所有人都大踏步朝着那条道路走了上去,每个人都有一种会当凌绝顶的气魄。
石阶平宽,上面刻着细密的纹路,不是图案,只是为了防滑,虽然石阶漫漫,两侧无栏无索,如临深渊,走在上面却极踏实,仿佛永远不会行差踏错,或者,这正是当年修建这条石阶的人给后来者的庇护。
看着漫无止尽的石阶,终究有走完的那一刻,段天道沉默平静地行走着,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终于来到了夜空之上。
石阶尽头是平地,中间是座由木梁石砖筑成的楼阁,这座楼占地极广,亦极高大,只是因为远离地面与人世,所以显得非常孤单。
往远处的夜色里望去,平行的视野里只有这座楼的身影,那些传说中的夜明珠造型的灯盏散发着淡淡的光辉,看着就像是穿越到了几百年的某处宫殿一般。
整座云海城里,这座建筑的地理位置只怕是最高的,如果天气够好,可以看到云海所有的街巷,,但段天道没有远眺四野赏景,因为现在夜色深沉,看不清楚地面的风景,更因为他现在没有看风景的心情。
他的视线落在那座孤伶伶的楼阁上,再也没有移开过,神情不变,心里的情绪却已然微起波澜。
这座楼阁没有匾,没有悬着灯笼,没有任何华丽的装饰,只有带着天然庄严气息的梁木与青石墙,没有一丝光线,显得格外沉默。
大门也没有锁,似乎只要伸手便能推开。
那个号称领路却一直沉默跟随在段天道身后的姑娘并没有推门,似乎只是默默的等待着段天道伸手推开那扇门。
段天道站在门前,沉默片刻,调整心情,直至呼吸变得绝对平缓,才举起双手落到门上,微微用力向前推出。
没有吱呀的声音,柔滑仿佛树叶落水,木质大门缓缓开启,一道光线从门缝里溢了出来,随着门缝的扩宽,光线溢出的更多,落在他的身上,把他脸上的微惊神情照耀的清清楚楚。
凌烟阁里溢出的光线是白色的,把他老皱的脸照耀的有如树皮,他的双眉因为对比而显得更加黑,像极了笔直墨线。
为什么门内会如此明亮,有如此多的光线,为何先前在外面看不到丝毫,难道那些窗都是假的?
想着这些事情,他的动作没有变慢,门被推开约一尺,他举步迈过那道门槛走了进去,走进了阁里。
一众保镖很有默契的分散开来,只有领路的姑娘,杨胖子和瘦子木棉紧跟着他走了进去。
当在几人的脚刚刚落地,那扇门便在他的身后重新关闭。
阁里看不到灯,也看不到牛油烛,也看不到夜明珠。但本应是漆黑一片的世界却闪耀着白茫茫的光线。
段天道眯着眼睛,向前行走。
一拐角,就进了一个很宽敞的大堂,堂内准备着几个古木坐案,白裙姑娘微微俯身,做了个请的手势,段天道也不犹豫,就在居中的一个座位上坐了下来。
很快,从堂后就如流水般走出数名白衣女子,娴熟的开始点燃几人面前铜雀炉里的香,杨胖子恶狠狠的看着那些冉冉升起的香,大声道:“呐!我用的可是古文啊!这莫不是毒烟?!”
被他吓得浑身发抖的少女,用了很久才点着了檀香,段天道微微摇了摇扇子:“少胡扯,这分明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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