氏惭愧婉拒:“不必不必,她们还没梳洗呢,怎敢劳烦您特意等着,娘娘尽管先行好了。”
见她不是故意套近乎,郡王妃心里反倒升起淡淡羞愧,为自己的小人之心,不过看看一侧的儿子,郡王妃也没再坚持,与乔氏道别后,跟女儿一起上了一辆马车。
乔氏目送她们离开,又等了半个时辰,才慢悠悠出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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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酷暑,烈日灼.灼。
信都城外十里地官路旁边的凉亭里,傅品言瞅瞅官道,再次抱怨:“你娘她们怎么这么慢。”
傅宛头戴帷帽,正低头给木车里熟睡的弟弟摇扇子,闻言笑了笑:“爹爹别急,应该快了。”
傅品言怕长女辛苦,让她把扇子给丫鬟:“你也歇歇,别只想着官哥儿。”
“我不累啊。”傅宛好笑地回了一句。听说母亲今天回来,弟弟坚持要跟着出来迎接,到这边没一会儿又困倦睡着了。这样也好,等弟弟醒了,母亲跟妹妹差不多也到了,不用白等。
正想着,官道上传来了哒哒的马蹄声。
傅宛动作一顿,抬头去看。
傅品言却已经下了凉亭。
眼巴巴地望着,未料进入眼帘的不是自家马车,傅品言脸色难看极了,刚想骂声晦气,忽的认出那是郡王府的马车,不由愣在当场。
天气炎热,徐晏也坐在马车里,听到外面有动静,挑帘看了一眼,见是傅品言,忙让车夫停车,他下去见礼。
“世子这是从京城回来?”眼看马车停了,傅品言顶着烈日快步赶到徐晏身前,客气地问。
徐晏点点头,看看凉亭,笑道:“伯父是来接伯母跟两位妹妹的吧?她们在后面,再过两刻钟差不多就到了。”
“多谢世子相告。”傅品言含笑道谢,回望凉亭道:“幼子思母过甚,只好带他过来迎人。”
分明是借口。
看着面前俊朗儒雅的中年男子,徐晏心生羡慕。
如果,她是他的妻,将来她远行归来,他也愿意出城相迎,不论寒暑。
“外面热,伯父回凉亭歇息吧,我们也走了。”怕被傅品言看出自己的走神,徐晏拱手告辞。
傅品言在路边目送他们。
前面的马车里,郡王妃听完两人的对话,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滋味儿。
乔氏是庶女,嫁的是庶子,她呢,她是永宁公主的女儿,当今皇上的嫡亲表妹,嫁的是堂堂信都王。可是这一刻,郡王妃真的羡慕乔氏,如果徐耀成对她有傅品言对乔氏的一半好,她也会知足的。
奢华气派的马车,带着主人酸涩的心远去了。
傅品言快步回到凉亭,继续等待爱妻娇女。
官哥儿一觉睡醒,乔氏母女才姗姗来迟,远远听到外面有人喊夫人,乔氏掀开车帘一看,立即喊人停车,领着两个女儿赶向凉亭与家人团聚。
因为丈夫在那边,乔氏虽然思子心切,还是注意了脚步,由丫鬟打着伞慢慢往前走。
傅宣懂事地跟在母亲旁边,脸上是难以掩饰的欢喜。
傅容呢,一没心上人的顾虑,二没妹妹的守礼,下车后直接跑向凉亭,从傅宛手里抢过弟弟一阵猛亲:“官哥儿还记得姐姐不?想姐姐了没?”
官哥儿刚睡醒,呆呆的,只是被姐姐亲得痒痒,笑着笑着就来了精神,扭着身子朝大姐姐求救。
“好了,给我抱抱。”乔氏已经走了进来,看都没看丈夫,心急地去抱儿子。
“娘!”
出乎所有人意料,刚刚还笑个不停的官哥儿看到母亲,哇的就哭了,被乔氏接过去后两条小胳膊紧紧抱住母亲手臂,生怕母亲会不见了般,呜呜地哭。
乔氏背对丈夫坐到凉亭一角,边抹泪边哄儿子。
傅品言无奈地摇头,跟傅容姐仨坐在另一旁叙旧。
“好了,咱们先回家吧。”哄好官哥儿,乔氏转过来道。
傅品言朝她笑。
乔氏悄悄瞪了他一眼。
傅容将父母的眼神交流看在眼里,体贴地去接官哥儿:“姐姐想官哥儿了,官哥儿跟姐姐做一辆马车好不好啊?姐姐从京城给官哥儿带了很多好东西,都在马车上放着呢。”
官哥儿点点头,伸手让姐姐抱。
于是傅容姐妹三个跟小家伙上了一辆马车。
“慢点赶车。”傅品言正色吩咐车夫,车夫痛快应下,他转身对乔氏道:“咱们也上车吧。”
乔氏脸红了。
仿佛盛夏刺目的阳光,都不如丈夫眼里的思念与渴望更烫人。
但她心甘情愿被丈夫烫。
紧张地钻进马车,乔氏还没坐稳,便被紧随而来的男人搂到了怀里。
乔氏大急,按住丈夫的手小声嗔他:“你做什么?”
傅品言先命车夫赶车,等马车动了,他不容拒绝地卷起妻子绣着亭亭荷花的浅绿裙子,再撩开自身衣袍,慢慢将人放到腿上,盯着她艳若牡丹的脸道:“我若什么都不做,岂不是辜负了素娘这番似‘水’柔情?”
乔氏羞极,狠狠捶他一拳,咬唇随他胡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