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守卫森严,内有皇上亲军二十六卫,外有五军都督府在京留守卫,直接关系到皇城京城的守备安全。是以这次侍卫补充,看似都是从七品下的小官和普通侍卫,依然引来了有心人争抢。
道理很简单,先将自己人安插.进去,万一对方有造化,将来朝局有变,谁知道会带来多大好处?如若天下一直太平,就当给亲信找份差事安身立业了。
徐晋准备提携傅宸梁通,并不简简单单只是为了讨好傅容,当然,如果他们不是傅容的亲戚不是他未来的姻亲,如果不是上辈子知道二人都有真才实学,徐晋也未必会选择他们,至少不会在比武结果出来之前就盯准二人。
但他没有对傅容说的那么十拿九稳,就他所知,太子、康王、五皇子等派别都举荐了人选,最终能不能如愿,首先还要看傅宸梁通的武艺,只有他们确实出众,他暗中筹划才派的上用场。
先是初选,傅宸梁通轻轻松松过关。
次日上午第二轮选拔,这次通过的人选都能留下来当侍卫,至于能否获得官阶,得看下午最后一轮比试的表现。
晌午傅宸梁通同其他参加决赛的六人一样,留在宫中用饭。
傅定派人回侯府送消息。
得知儿子跟准女婿都入了终选,乔氏又高兴又忐忑,根本坐不住,在屋子里走来走去,“八个人里选四个小旗,虽然只是从七品的小官,能选上也是官身了,不知道他们俩行不行。”
傅容虽然不领徐晋出手帮忙的情,好歹也算是得了准信儿,就没有母亲那般紧张,“娘别担心,哥哥跟梁大哥可是咱们信都数一数二的青年才俊,绝对没问题的。对了娘,咱们带回去的礼都准备好了吗?”
提到回家,想到快一个月没见的小儿子,乔氏稍微平静了些,跟傅容姐妹谈起返城的事。
而此时皇城的吏部衙门里,徐晋正在陪左侍郎崔方礼用午饭。
现今吏部尚书阮大人年迈多病,三天两头休养在家,曾多次递折子请求告老还乡。嘉和帝念其乃先帝老臣,清正廉明,不忍其离去,只命其好生养病,又派太医每日过去看诊,只等身体恢复后重归朝廷,而阮大人不在的时候,吏部大小事宜暂由左侍郎接管。
一个是吏部真正的一把手,一个是堂堂亲王,两人自然不在饭堂用饭,单独占了一个房间。
饭后休息,崔方礼扫一眼手上的名单,问徐晋:“这两人你认识?”
他年近六旬,身体微微发福,面色红润,五官依稀可见年轻时候的俊雅风采。如今老了,俊雅沉淀成儒雅平和,一双略显浑浊的眼睛看过来,平平静静的,又洞若观火,仿佛能一眼看破他人心事。
与傅容成亲之前,徐晋不打算让任何人知道他与傅家的关系,但面对自己的嫡亲外祖父,他也没有完全隐瞒,神色如常地道:“去南边办差时在信都逗留过一日,跟傅宸有些交情,知道他是个人才。梁通武艺超群,智谋略为不足,不过身为冀州梁家嫡长孙,他也值得栽培。”
崔方礼懂了,外孙看上了两个少年的潜力,只是,他又看了看傅宸的家世,有些不太确定地问:“你有信心将他们收为己用?”伸手指了指东宫的方向。
徐晋失笑:“您只记得傅家出了个侧妃,怎么忘了他们也娶了秦家的女儿?外祖父应该了解景阳侯,他行事向来沉稳,不曾参与任何拉帮结派,就连长女入选侧妃,也是那人见色起意,暗中安排的,如果让景阳侯选,他断不会将女儿送过去当妾。”
太子侧妃,再好听也是个妾,傅品川护短,长女被人设计进了太子府,他心中恨或许比喜多。
“但他女儿毕竟进了东宫。”崔方礼冷静地提醒。景阳侯再不喜欢太子,为了女儿,也不会帮别人与太子为敌,或是为别的皇子添加助力。
徐晋放下茶盏,侧头看向窗外:“景阳侯是景阳侯,傅品言是傅品言,嫡兄不愿做的事,傅品言未必不愿。外祖父只管帮忙提携他们二人便可,以后的事,景行自有打算,绝不会为他人作嫁衣。”
他语气神情都没有变化,崔方礼却忽然想起嘉和帝作决断的时候,同样的自信,同样不容旁人质疑。看着外孙酷似嘉和帝的脸庞,他摇摇头,笑道:“好,我帮你就是,成与不成,还要由皇上做主。”
“劳您费心了。”徐晋亲自替老人家续了杯茶,聊起家常来,“明诚最近书读得如何?有阵子没看见他了。”
他有两个舅舅。崔大老爷才学平平,在工部慢慢熬资历,崔二老爷带着妻子外放荆州,倒是有些政绩。而徐晋提及的明诚便是大房独子崔洵,小他两岁。
想到家里不成器的长孙,崔方礼冷哼两声,“整日游手好闲,提他作甚,倒是绾绾,她在宫里没给你母亲闯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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