斩断空间通道,想来也与此有关。
在中土大陆的时候,他的剑虽然也很厉害,但应该强大不到这种程度。
当初在遗弃之地时,他曾经有过疑惑,既然伽蓝寺是空间裂缝,为何神明不从这里破开一条空间通道。
王之策对他说,那是因为神明也无法保证这条空间通道是单向的。
现在他明白了原因。
神明在害怕。
他害怕人类来到圣光大陆。
……
……
暮色落在窗户上。
陈长生走到窗边,望向学院外围的草坪。
草坪上,有很多老师与学生正在去吃晚饭,看见窗边的他,都热情地打着招呼。
看着人们,他忽然生出一些不舍。
到了离开的时候。
这几年他在学院里非常认真的学习,整个大陆的历史、魔法知识、地理与人文相关的记录,都已经掌握的非常充分。
而且按照他的推算,有容应该快来了。
世界这么大,他担心她找不到自己。
他曾经打听过苏离的行踪,却一无所获,就连碰巧被他制住的一位红衣大主教都没有听说过。
能如此完美掩去行踪与消息的人只能是那位刺客首领。
当然,也有一种可能是教廷在刻意封锁消息。
他决定去一趟圣城,看看教廷的情形。
最重要的是,他确定徐有容一定会去圣城。
因为教皇在那里。
神圣皇帝与教皇是圣光大陆最有权力的人,谁也无法确定,谁的权力更大。
可以确定的是,教皇是圣光大陆的最强者。
他被称为最接近神的男人。
……
……
从绿弓郡到圣城,如果用最快的马车,需要一个半月,可以说得上是漫长的旅途。
很多旅客习惯在拉罗塞尔修道院稍做休整,补充一些食物。
陈长生看着盘子里的土豆泥与硬硬的黑面包与炸鱼,前所未有的开始想家。
很随便地吃完晚餐,他回到房间里认真的洗漱,十点钟的时候准时躺上床,开始睡觉,等待着五时醒来。
奇怪的是,不知道是因为窗外的月亮太过惨白,还是秋蝉最后的鸣叫太过凄厉,他始终没有睡着。
看着床前如霜般的月色,他决定接到有容,陪她在这里到处转转,然后就回去,不等落落她们了。
做出了决定,却依然不能平静,他还是睡不着觉。
陈长生没有挥手把修道院四周所有的秋蝉全部杀死,也没有召来一片阴云挡住月亮,披了件衣服去院外散步。
不知不觉,他走到了修道院的最深处,那是一座石堡,没有任何灯光,显得格外阴森。
对神隐境界来说,没有不知不觉这种事情,他早就已经觉察到了问题,只不过不想理会。
除了教皇等极少数存在,这个世界没有谁能够威胁到他,陷阱与埋伏更没有意义。
石堡地底有一座阵法,野草里到处都是无形的魔力线,即便是大主教与圣骑士这种层级的强者,都无法越过。
陈长生听到了呼救声。
呼救声来自地牢,拨开野草才能看到一个很小的通气孔。
地牢里没有点灯,但他能把里面看得清清楚。
关在地牢里的人,头上戴着被焊死的铁面具,穿着破烂的衣裳。
当惨白的月光落在铁面具上时,更是显得恐怖至极。
铁面具的缝隙里,生着杂草。
也不知道这个人被关在这里多少年了。
那个囚犯看到了陈长生,狂喜至极,甚至有些疯颠,不停地用铁头撞着墙壁。
陈长生静静看着他,等着他冷静下来。
“老师,救我!”
铁面人趴在通气孔上,用颤抖的声音哀求道。
陈长生问道::“你是谁?”
铁面人说道:“我是奥古斯都。”
陈长生说道:“你在等我?”
很明显,修道院里被人做了手脚,刻意引着陈长生来到这里。
能够悄无声息影响陈长生的判断,必须要说,那个人的境界高深难测。
陈长生更是从这种安排里闻到了某种熟悉的味道,所以他这时候心情不错,愿意听听对方准备说些什么。
“一位自称旅行者的先知曾经告诉过我,只要我耐心等等,真诚祈祷,您便会来收我为学生,救我出去。”
铁面人明显没有撒谎。
自称旅行者,也只有那位才会闲的无聊做这种事情。
“你怎么判定那个人就是我?”
陈长生问道。
铁面人有些激动说道:“完全无视黎塞留那个恶贼设下的禁制,那就必然是您!”
陈长生记得,那位叫黎塞留的红衣大主教是神圣皇帝的支持者。
“你到底是谁?”
铁面人说道:“我确实叫奥古斯都,曾经被封圣骑士,是神圣皇帝的孪生弟弟,已经被关在这里很多年了……”
说到最后,他的声音再次颤抖起来,显得非常痛苦,充满了怨毒的情绪。
他的目光里自然没有这些情绪,满是希冀与紧张,害怕陈长生就这样离去,隐有泪光。
很简单的一句话,便能推演出来一个很常见的宫廷故事。
陈长生想了想,说道:“我要去圣城,我们可能不顺路。”
铁面人焦急说道:“一定会顺路!一定会顺路!就算您要去地狱,我也会毫不犹豫跟随您的脚步!”
陈长生说道:“如果我要去的地方是神国呢?”
……
……
(全文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