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闪过一丝杀机:“羌人部落若是有不肯来归顺的,就让这些归顺的部落。把人质和牛羊留在这里,然后去追杀攻灭那些不肯投降的部落,到时候只要把攻灭这些部落得到的战利品全部分给去执行攻杀令的部落就是,如此一来。也让这些羌人部落之间互相结怨,以后即使我们大军退走后,也可以利用他们之间的血仇,以夷制夷,保我边陲无忧了。”
杨广原来紧皱的眉头一下子舒展了开来。哈哈一笑:“刘爱卿,果然深谋远虑,好,就按你说的办,朕要好好地赏赐你,来人…………”
杨广的话音未落,刘权突然说道:“陛下,为国分忧,乃是微臣份内的职责,不过微臣还想向陛下讨一道旨意。还希望陛下能恩准。”
杨广微微一愣:“刘爱卿,有何所求?便说无妨。”
刘权正色道:“微臣恳请陛下下旨,让微臣能现在出发,跟随西出伊吾的薛世雄将军,到时候领兵一万,从伊吾南下,东出吐谷浑的西界,以追杀伏允可汗。”
杨广奇道:“伏允可汗不是在伏俟城吗,怎么会又跑到伊吾去?”
刘权摇了摇头:“微臣曾经多次研究吐谷浑,他们的可汗为人极为狡猾。行踪不定,也经常会带着数十骑逃走,现在东边是我大军的驻地,南边的伏俟城乃是绝地。再向南就要上雪山了,唯一能逃的方向,就是向西进入吐谷浑最西端的西海地界,等我大军退去后再想办法东山再起,所以微臣请求陛下下令,让臣跟随薛将军的军队。在大军得胜之后,再率一万精骑南下,围堵可能逃出的伏允可汗。”
杨广点了点头:“原来爱卿竟然如此深谋远虑,可喜可贺,有刘爱卿这样的人才,朕还有什么可说的呢,你还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好了。”
刘权的眼中闪过一丝兴奋之色:“微臣没有别的请求,只希望能向陛下借一个人,以为谋主。”
杨广轻轻地“哦”了一声:“大隋对吐谷浑有所了解的人并不是太多,裴侍郎算是个吐谷浑通,但他是朕的重臣,朕还有很多事情要向他请教,不能放给你,除此之外,你还想要谁跟你一起走?”
刘权微微一笑,看了一眼王世充,说道:“微臣希望刑部侍郎,检校大理少卿王世充,这回可以助微臣的一臂之力。”
杨广的脸色微微一变,看向了王世充:“王侍郎,你对这吐谷浑之地,也很熟悉吗?”
王世充面不改色,平静地回道:“回陛下的话,微臣的商队,也曾深入吐谷浑,做过不少马匹的生意,也许刘卫尉是因此而点了微臣的将吧。”
刘权点了点头:“正是如此,陛下,刘某知道,王侍郎的生意在西域和吐谷浑都做得不小,所以想借助王侍郎的力量,起码在道路上不会出问题。”
杨广点了点头:“原来如此,王爱卿,你能给刘卫尉指明西边的道路吗?”
王世充微微一笑:“这次跟微臣一起来服侍陛下的,也有几个是常年跑这西边商路的商团行首,陛下若是下诏,微臣自当尽力而为。”
杨广的眉头微微一扬:“好,那就依刘卫尉的进谏,特封刘卫尉为西海道行军总管,王侍郎为西海道行军副总管,即日起程,与伊吾道行军大总管薛世雄会合,分其精骑一万,绕道西海,追击伏允可汗。”
王世充和刘权对视一眼,心照不宣地齐声道:“臣遵旨,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一天之后,荒凉的河湟草原上,王世充和刘权并辔而行,前方一里左右,三个年年跑这条线的精干商团行首正在前开路,两侧也各有数十名游骑警戒,而负责保护二人的三百多名亲兵护卫们,则很识相地留在了后面,离二人大约一里半的距离,即使是逆风而行,二人间交谈的话也不会传到后面众人的耳朵里,两人骑着骏马,以标准的行军速度前行,谈笑风生。
刘权抚着自己的胡子,笑道:“行满,跟你秘密交易了这么多年,想不到这回终于可以名正言顺地合作一回了,真是造化弄人啊。”
王世充微微一笑:“说老实话,我压根儿没想到你老兄会在这时候提议兵出西海,从侧后追击吐谷浑,若不是早知道你老兄的底细,我还以为你真的会抄了伏允可汗的老家呢。”
刘权哈哈一笑:“老夫此生别无他求,无非是功名与良马而已,当年托了你老弟的福,迅速地平定了江南的叛乱,又通过皇甫绩大将军的关系,让老夫接手了那苏州刺史,这么多年来,跟你王老弟的合作,可谓是天作之合啊,老实说,若不是至尊登基,诏令我从苏州刺史的任上入朝为卫尉卿,我还真不愿意离开那江南天堂呢。”
这刘权当年乃是大将军皇甫绩的老部下,两家也有联姻关系,王世充在多年前平定江南之叛的时候,曾经与皇甫绩生死与共,关系可谓莫逆,皇甫绩死后,接任苏州刺史的刘权就和王世充搭上了关系,多年来一直秘密进行合作,王世充把北地的骏马和西域特产,以及肥皂运往江南,而刘权则把江南苏杭一带的丝绸,香粉与茶叶通过王世充的商队运向北方,由于建康城在南陈被平定之后,被杨坚下令拆除城墙与宫殿,因此苏州城渐渐成为了江南贸易的核心中转站,多年来王世充也正是靠了和刘权的特殊关系,才维持了江南商路的畅通。
这刘权生性喜欢名马,尤其是喜欢吐谷浑的天马与青海骢,曾经秘密地亲自加入王世充的商团,深入吐谷浑的腹地,想要求得那传说中的西海天马,结果失望而归,但也正是因此,刘权得以结识吐谷浑的伏允可汗,并买到了三匹上好的汗血宝马。(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