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能如何?难道你杀了杨广。就可以自立为君?当大隋的百万雄师都是摆设?”
杨玄感微微一笑:“我们到时候可以揭发杨广的弑君恶行,然后拥立秦王杨浩为帝,密弟最近就在跑这件事呢。”+
王世充的脸色一变,一下子紧张了起来:“什么,你们准备另立新君了?”
杨玄感收起了笑容。认真地点了点头:“不错,这两年我和密弟,还有李子雄将军,韩世谔将军,以及一些先父以前绝对忠诚可靠的部下密议过此事,大家都知道要为先父报仇,但毕竟以下犯上,以臣弑君是件很严重的事情,没有大义的名份,即使做了。也会给视为叛臣贼子,天下人人得尔诛之,我们可不想跟着暴君同归于尽。”
王世充叹了口气:“于是你们就想着另立新君是吗?杨勇一系死绝了,杨谅也是,杨秀的名声太臭,所以只有个秦王杨俊的儿子杨浩可堪一用了,是吗?”
杨玄感的嘴角勾了勾:“正是如此,到时候我们要揭发杨广弑君夺位时的罪恶,这点还需要你的帮助。”
王世充摇了摇头,紧紧地盯着杨玄感的眼睛:“妙才。这事我不能答应你。”
杨玄感的脸色一变:“行满,你这是什么意思,即使我们能除掉暴君,你也不肯做吗?你放心。这事我们在成功之前绝对不会牵连到你,若是事败,我们这些人反正也是要灭族,还指望着你来报仇呢。”
王世充一动不动地盯着杨玄感的眼睛,正色道:“妙才,现在天下还没有乱。人心都在大隋这一边,无论我是不是到时候肯出来作证,天下人都会认为你是乱臣贼子,至于那些证据,早已经事过多年,即使有人证,别人也会以为我是迫于你们的威胁才出来作证的,或者根本就是你们的同伙。”
“我问问你,你除了召集这些旧部以外,这些人里有任何一个是掌握兵权的吗,有多少军队肯跟着你走,就算你杀了杨广之后,有多大把握能让起码是御营附近的军队听你的号令?”
杨玄感咬牙切齿地说道:“到时候我们先下手除掉昏君,然后扣押东都的百官家属,尤其是掌兵将军的家属,同时全力抢出杨浩,逼着宇文述下令骁果军和番上的部队效忠新皇,同时分道捕杀杨广的几个儿子,以绝后患。”
王世充冷笑道:“怎么,你连你的好兄弟杨昭的儿子也不打算放过了?”
杨玄感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嘴唇开始发起抖来:“这个,这个可以废他们为庶人,饶过一命。”
王世充一看杨玄感的模样,就明白了七七八八,叹道:“这是你的意思,不是李密的吧,他应该是坚决地想斩草除根,对不对?”
杨玄感闭上了眼睛,两行清泪从眼角流下:“这样做确实残忍,对不起胖子,但杀父之仇不共戴天,早晚也得报,罢了,这个恶人由我来做就是。”
王世充摇了摇头:“妙才,你根本没有一颗冰冷恶毒的虎狼之心,弑君夺位这种事情不是你这种人能做的,而且你也根本不可能成功。杨广的御营守卫严密,这次他出巡时每到一处,御营周围都会拉出方圆十几里的警戒绳,上有铃铛,后面跟着三层连弩,如果有人想要强行闯入,一定会给射成刺猬,而且杨广的身边永远都有上千名精锐的骁果军士内外护卫,日夜不休,根本不可能给你突袭的机会,除非你有数万军队,可以强攻御营,妙才,你说你有这个能力吗?”
杨玄感的嘴角勾了勾:“无论如何,总得试上一试,就这么放过杨广,让我如何能够甘心!”
王世充叹了口气:“心急吃不得热豆腐,妙才,你手上没有军队,如果是跟随御营前去,一路之上漫漫几千里的旅程,你何时才可能找到空当动手?就算给你找到空当动手了,按你所说的还要劫持在东都的百官家属,以为人质,那你又如何能在千里之外给你洛阳的同伙传信让他们一起发动?点烽火吗?”
杨玄感双眼圆睁,手握成了拳头,骨节“咔咔”地作响,久久,才长叹一声:“这个计划看起来确实不可行。那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报仇?天下会自己乱起来吗?”
王世充的嘴角勾起一丝得意的微笑:“你难道不知道杨广这几年开始不断地动用民力,到处挖河造宫殿吗?当年你爹两年时间修了个仁寿宫,就累死几万民夫,连先皇都知道这是结怨于民的事情,而杨广现在的所做所为,不知道超过你爹多少倍。他这是在花样作死,你放心吧,不出五年,天下必乱!”
杨玄感的眼中闪过一丝兴奋:“此话当真?可我怎么没有听到各地盗贼增加的消息呢?”
王世充点了点头:“和我们以前所商量的一样,杨广在洛阳到江南这段地方挖河,问题不是太大,这里因为是首都地区,驻军极多,弹压力强,而且通济渠也只是在旧有河道上进行改造,拓宽和疏通,民间虽有怨气,但还不至于造反。可是现在在河北开挖的永济渠就不一样了,河北之地,本就不设府兵,民风强悍,杨广刚下诏,要动用五百多万役丁,一年之内完成,你觉得照这样的搞法,河北能不乱?更不用说到时候征讨高句丽,河北山东一带是前线基地,要承担极重的民夫运输的工作了。”
杨玄感兴奋地一击掌:“他还真这么作死啊,就没人劝他?”
王世充冷笑道:“劝他的高颖,贺若弼和宇文弼都掉了脑袋,还有谁敢劝?现在朝中的新贵老臣们都看出杨广是个好大喜功,又听不进劝谏的家伙,要么就开始拍马屁歌功讼德,要么就是退保其身沉默不语,天下地下,已经没人能阻止杨广的折腾了,国之大乱,为时不远矣。”(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