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祝御淡淡一笑:“你不开枪,就是龟儿子孬种!”突然一个箭步蹿至窗口,闪电般钻了出去!
高远帆大吃一惊,抬枪瞄准只看到人影一闪,果然还是晚了一步。祝御的动作是没有子弹快,但是显然要比他举枪、瞄准再扣动扳机的速度快多了。
高远帆飞步追到窗口,看到下面漆黑一片,一把扯下对讲机大喊:“二队注意!二队注意!嫌犯在二楼窗口逃出,马上实施堵截围捕!”想了想又气急败坏的补充:“不要开枪,留活口!”
他在麒麟大桥下草草搜索一遍没有任何收获,之后就接到了邓远山局长在首都打来的电话,不由分说的劈头就是一顿臭骂!言辞激烈程度和高远帆心里所想相差无几。
他不得不重新审视高层领导对这件事、对祝御这个人的重视程度,最后得出答案,那就是不容有失。
这里面有两层含义:首先要保障祝御这个人的绝对安全,不容有失;其次还要保证他能顺利答应跟警方合作,踏上寻找黄金的征途,同样不容有失。
后者且先不说,单论前者,无论是江雪婍还是高远帆,似乎采取的手段和措施都有些过激,他们不约而同的想到了逼迫祝御就范,一个是用计,一个几乎就是用强。尤其高远帆,栽赃陷害、带着大队人马围追堵截,逼的祝御飞车投河不说,还一发子弹把他的胳膊打了个对穿,别说激起了祝御强烈的逆反报复心理,恐怕就是邓远山回来后了解到更详实的情况,也一定不会放过他。
这小子手腕硬、业务强,头脑精明作风强悍,但是那也得分对上什么人,处理什么事。
早在江雪婍第一次执行计划失败,邓远山参加完孙健警官的葬礼后就匆匆飞往首都办理一件十分重要的事,中途临时易帅,也是通过电话委派高远帆接手此案,江雪婍协办,一直无暇分身。他要是人还在川江,知道祝御和高远帆的连番恶战引发的一系列后果,估计早就拍了桌子骂娘了。
鉴于这种情况,高远帆嘴上强硬,其实心里也多少有些底气不足。万幸的是,祝御并没有在丧命在川江水底,就算他烧高香了。只要人还活着,邓局回来就可以勉强交差,死个庞远杰和侦查到的那些新情况都另当别论。
因此高远帆不得不严令手下“不许开枪”。至于他自己泄愤开的那一枪,反正也开了,如果找不到说辞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邓局要打要骂随便,总不能在他手臂上补回一枪吧?祝御这小子实在太可恨了,让他吃了这个大苦头,也算稍稍缓解下高局把牙根恨的直痒痒这种愤懑不平。
高远帆是当仁不让的警队精英,警校没毕业时就已经是全省公安战线上大名鼎鼎的神枪手了。他算计好了距离和子弹威力,才凭借超一流的枪法小小的惩戒了一下祝御。那颗子弹擦到了骨头不假,但大部分还是穿透了表层肌肉纹理,不会构成毁灭性创伤,也在短期内可痊愈的范围。
他为人阴戾桀骜,倒是早想好了“合理”的解释,只说瞄着那个黑衣杀手开的枪,结果失了准头造成误伤祝御。虽然这在警员们看来未免牵强,但都不会深究;唯独要是让邓局知道,这套说辞肯定没用。他的枪法在全局、全省的兄弟部门和单位尽人皆知,“失了准头”的借口纯属胡说八道。
而祝御挨了这一枪,表面上谈笑风生,暗地里除了忍住剧烈的疼痛外,同时也深深的在心间埋下了根刺!他恨死了庞远杰,打定主意有朝一日觅得良机,不把新仇旧恨一并结算,好好修理一顿这个道貌岸然、流氓泼皮一样的警察誓不罢休!
半空中落下的瞬间,借着黯淡的星光和灯亮,他看到了两具倒扣着的油光铮亮的“大锅”……那是守候在楼下全副武装的警察,头上戴着硕大坚硬的防爆头盔!
祝御恨屋及乌,对高远帆的这些“帮凶”也厌恶透顶,不等下面蹲守的两个人反应过来,双脚飞踢,半砸半踹的正中头盔。巨大的冲击力再辅以他凌空出脚,那两名警员笨重的盔面瞬间对撞,嘭然闷响,晕头转向之际双双身不由己的向后飞跌,狠狠的摔在地面后余势不减,翻滚着一路倒滑,狼狈不堪。
祝御靠这两脚飞踢缓解了大部分冲势,轻飘飘的落地后足尖一点地,再次飞跨出丈余,犹如一头敏捷、凶悍的豹子全力奔袭,几个起落就冲到了三米多高的院墙下。
因为之前的“历练”和“测试”,三米高的距离在他眼里完全算不上障碍,原地跃起尚且能达到五米多的高度,遑论现在还处于疾速的助跑中?随着远处匆匆赶来的其他警员们一声惊呼中,祝御纵身弹跳而起,星空下宛若振翅搏击的苍鹰,先是滑翔接着俯冲,倏忽间便没入了高墙之外的一片黑暗中。
墙角下的一群警员僵住了脚步,仿佛看到了天外来客一样,伸长了脖子惊得呆若木鸡,叹为观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