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御脸色蜡黄,猛的感觉到车子高高蹿起,紧接着像被塞进了滚筒洗衣机,不停的、无规则的旋转翻滚,旋转翻滚……他再也无力抓住把手,重重的跌落,跟着车厢的节奏一起翻滚,猛的眼前一黑,晕厥了过去……
面包车终究因为速度保持的很慢,遇险之际没有引来更猛烈、更致命的撞击和解体,在浅沟下的草丛中翻滚了几周后,缓缓侧躺着静止下来,像一头受了重伤、奄奄一息的野兽。
万簌俱静中,祝御恢复了知觉,缓缓的睁开了双眼,只觉的浑身上下如同散了架一般,酸痛难忍。
他借助暗淡的星光环顾四周,努力分辨车内的情况,略微抬起左腿,登时感觉到一阵剧痛传来。
面包车尾部被大挂车的尾箱扫了一下,车后门已经严重的扭曲变形,半扇在之后的失控中被甩离了车身;另外半扇则向内凹陷,最后掉落,就压在了他的左腿上。
车内弥漫着刺鼻的机油、汽油混合气味,昏暗的前排上,司机小王和中年警察斜斜摞在一起,没有任何声息,生死不明;大胡子离的很近,紧闭着双眼不曾醒来,他的额头处鲜血迸溅,显然受伤不轻。
祝御一阵茫然,出现了这种状况,应该怎么应对?
他喘着粗气勉强坐直了身体,费力的把半扇铁皮门徐徐挪开,接连几次努力下,终于得手,“哗啦”一声响,铁皮门顺着斜坡滚落,掉到了后车门外。
祝御的左大腿外侧血迹斑斑,裤子也被刮成了一条一条,小腿胫骨处钻心的疼,看来也是伤的不轻,是否断掉,尚未可知。
他的肚子再次传来咕咕的叫声,不过现在这种境况下,肯定是顾不上它的感受了。
祝御能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报警,随便打120还是110都行,只要来人就行。他自己的伤势不知道如何,其他三个人的情况就更一无所知,现在最需要的就是来人援救。
可是该死的电话还被扣在刑警队,翻车的地点又在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城郊密林,时值黑夜,他真的有点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的感觉,恐惧和无助占领了他大部分的情绪。
大概这就是“兵王”和“兵虫”的区别吧,一个养猪做饭的怂兵,怎么和身经百战、冷静沉着的超级战士相提并论?遇上这种情况,祝御能保证没哭出来,已经算不错了。
他随即想到,大胡子也是在押嫌犯,肯定身上不会有手机;但是前面开车的小王和警察大叔,一定会随身带着通讯工具。
祝御观察到车体是扬头侧卧的,前后半段不但形成了陡坡,中间的那层防护栏也还在。他无法在车内凑近到前面的人,好在后门已经洞开,可以绕到车外,去打开驾驶席的门救人找电话。
他勉强活动了一下左腿,还好,疼痛已经不是那么剧烈,可以缓慢的行动,那就说明骨头没断,最多只是被砸伤了。他拨开身边的杂物,吃力的溜向后门边,刚刚探出头来,眼前就飞快的闪过一只粗壮的铁肘,快速下落后把他的喉咙死死扼住!
祝御身不由己的仰头便倒,耳边先是传来大胡子恶狠狠的嘶吼:“他妈的想和我玩这套把戏,老子在电影里看的多了!说,你小子到底是干什么的?”随即一张凶恶彪悍的面孔浮现在祝御面前,瞪着牛眼,额头处鲜血殷然,月光下望去,极是阴森恐怖。
祝御拼命挣扎,双腿乱踢,猛的左手肘奋力反击,“嘭”的一声重重顶在大胡子受伤的额头,那家伙吃痛,“嗷”的一声惨嚎,扼住他的手力道明显减弱。
祝御趁机逃离束缚,狼狈万状的爬出车门外,回头警觉的看向他,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大胡子手抚额头,痛苦的申银:“死警察,露了底了吧!想用这招匡我,老子早就防着呢!”
祝御惊魂略定,迟疑道:“什么死警察?你胡说八道什么呢?我和你无冤无仇的,干嘛一上来就想把人掐死?”
大胡子吃力的坐起身,用袖口擦拭额头的鲜血,惨笑道:“不用你装疯卖傻,卧底、离间?这招早就被用烂了,你以为你们制造这么一起意外,然后假装和我逃亡,就能骗得我信任你了,做梦!”
祝御听的一头雾水,无力的叹了口气:“你这个疯子,电影看多了!我懒得和你解释!”转身一瘸一拐的走向前车门。
大胡子追出车外,脚下也是踉跄虚浮,冷哼道:“老子不妨将计就计,这就远走高飞,但是绝不会照着你们设计的戏路去演,你留在这里自生自灭吧!”
祝御头也不回,一把拉开副驾驶车门,...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