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何秀娥收拾碗筷,煮鸡食,然后端出去喂鸡。
扫完雪后,华老实和华鹤年上工,今儿星期天,孩子们不用上学,承进带着两个小的跑趁着雪还没化完出去疯玩。
年菊瑛带着何秀娥纺线织布,织布梭子在娘的手中,就像一条快乐的小鱼游来游去的。
何秀娥则坐在年菊瑛旁边,搓麻绳,手里纺线锤,可是娘经常用的老物件。
何秀娥手里的纺线锤是动物骨头做的,两头粗,中间细,当中有眼,插有一个竹钩。家里搓麻绳都是用拿它出来捻线。
这个纺线锤是娘的,现在大嫂在用。
纺线锤又叫“拨浪锤”,利用旋转原理,将松散的线麻缠转成麻绳,做好的麻绳大都用来纳鞋底,或穿盖帘,再就是捆扎什么,结实得很。
何秀娥纺线锤是牛骨头制品,入手光滑温润,包浆均匀,至少有七八十年的历史了。
这纺线锤是娘从娘家带来的,是姥姥从前用的,从废墟中捡来的,唯一的念想!华珺瑶从小就看着娘用它搓麻绳,有时也用它来加工棉线和羊毛线。
华珺瑶则盘腿坐在炕上抓耳挠腮的看着前面铺的稿纸,感谢信,憋了半天一个字都没写出来。
“啊?”华珺瑶单手托腮,望着窗户,出神地看着上面的报纸。
“报纸!”华珺瑶眼前一亮道,“有了。上面的官话、套话有的是。”
马上从樟木箱子里拿出一沓报纸,人民日报的,解放军报纸,还有几本红旗杂志。这些报纸都是二哥拿回来的旧报纸,糊窗户用的。
就这样报纸一句,杂志一句,解放军报纸一句,一封慷慨激昂、热血满满的感谢信出炉了。“娘,您看看。”华珺瑶下了炕,拿着信递给年菊瑛道。
年菊瑛抖了一下信纸面向阳光看了起来,频频点头,“写的不错!”
华珺瑶有些蒙圈,就这还不错,她都不知道自己写的什么?
无论如何过关了。
年菊瑛看着她,缓缓地说道,“等你哥回来,替你送过去。”
“呼……”华珺瑶长出一口气,还好不用自己送。
年菊瑛看着她摇头失笑,“这回该听话了吧!”
“听话,我一定乖乖的。”华珺瑶出了房间提溜着还活蹦乱跳的兔子,“娘,这一只兔子不够吃,要不我上山再逮只兔子。”
“行了,一只兔子就够了,现在雪化了,稀泥地,上山的路不好走。”年菊瑛想也不想地说道。
这下子华珺瑶想作弊都不成了,算了,明儿再上山吧!
“你把兔子撂下,我去剥。”年菊瑛停下手,从织布机上下来道。
“娘,我来吧!”华珺瑶笑着说道。
“一个小姑娘家,这事还是我来吧!”年菊瑛说道。
“不就是杀兔子吗?我可以的。”华珺瑶不由分说的提溜着兔子看着她道,“哦,对了,这兔子打算怎么吃?”接着提议道,“铁锅炖了,贴饼子怎么样?”
“好啊!”何秀娥高兴地说道,“正好我发着面等着蒸窝窝头!一会儿先贴饼子得了。”
“正好,你们忙吧!我去剥兔子。”华珺瑶提着兔子去了后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