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了。”萧墨干脆的说道。
于是,青衣男子手中拿着一块黑布,慢慢朝萧墨走去,在离他十步远的地方停住。他用黑布把自己包围了起来,吹了一声口哨,然后宫殿中突然弥漫起了一阵烟雾。烟雾中,青衣男子消失不见,地上只剩下一块黑布。就在众人为他的表演鼓掌叫好的时候,青衣男子不知从何处蹿了出来,飞快的向着萧墨冲去。而他的手中,正拿着一把寒光四射的长剑。
“小心!”
不知道是谁一声惊呼,整个大殿都已经慌乱了起来。曾经彬彬有礼、举止优雅的大臣们都不顾形象的四下逃窜,而刺客的剑直直的朝萧墨刺来。
“皇上小心!”
萧墨可能被突的状况吓傻了,只是呆呆的坐着,不闪不避。贺兰飘心中着急,下意识的把萧墨一推,刺客的剑就这样刺进了龙椅。而当刺客把剑抽出,再次行刺的时候,突然被另一把剑阻挡。
萧然?
白衣胜雪的萧然,手中握着一把宝剑,赫然的站在萧墨与贺兰飘面前,俊美如同神祇。贺兰飘没有想到,看似文弱的萧然居然有着如此高的剑术,与刺客打的是眼花缭乱。可是,饶是如此,连不懂武功的贺兰飘都看出他还是渐渐落了下风。
萧然小心!你可不能输,更不能死!加油,加油!
贺兰飘紧张的抓住萧墨的衣袖,目不转睛的盯着萧然。刺客的武艺极为高强,一个萧然,加上数十名侍卫才能勉强与他打个平手。就在众人都为刺客担忧不已的时候,贺兰瑞突然也加入了战斗。在贺兰瑞与萧然的合力攻势下,刺客渐渐落了下风,手臂也被萧然的剑所划伤。
“没想到大周竟然有武艺如此高强的对手。”青衣男子捂着手受伤臂,面带微笑:“皇帝,我会再来的。下次,你不会那么好运。”
于是,青衣男子捡起地上的黑布,在一片烟雾中在众目睽睽之下再次消失。所有的侍卫都追了出去,而大臣们跪地祈求皇上原谅自己的护驾不周。而萧墨,径直走到贺兰瑞面前,微笑着说:“多亏丞相与皇叔,不然朕早就血溅当场了。”
“微臣不敢。”贺兰瑞生硬的说,终于恢复了臣子所应有的自称:“微臣失察,竟然带了贼人入宫,往皇上恕罪。”
“贺兰丞相日理万机,偶然有所疏忽也是正常。”
又是一阵沉默。萧墨的脸上带着微笑,但责怪的意味也很是明显。贺兰瑞浑身一震,终于艰难的说道:“微臣年事已高,恐怕不能再享皇恩。请皇上批准微臣辞官养老。”
养老?爹爹您老人家这样面色红润有光泽还要养老?恐怕这次引狼入室,祸闯大了,只能这样自我惩罚吧!说起来,爹爹还真是聪明呢……
“这怎么行!丞相是大周的栋梁,丞相走了,朝廷不是乱了套了!”
“李大人说的是!”
“贺兰丞相,您可不能辞官养老啊!”
眼见大臣们一个个醒悟过来,纷纷为贺兰瑞求情,萧然的脸色不由得一寒。他的目光缓缓扫视着贺兰瑞的心腹们,而萧墨的脸上还是一片平静:“朕不准——丞相,朕不准你回去养老。朝廷事务繁忙,朕要需要丞相多加提点。”
“老夫不敢!”
贺兰瑞对皇上一拱手,竟然又恢复了“老夫”这一自称。贺兰飘对这样的争权夺势实在没兴趣,故意装作惶恐的样子:“皇上,臣妾身体有些不适,想先回寝宫,可以吗?”
“是吓到了吗?回去吧。”
眼见萧墨肯,贺兰飘心中一松。而萧墨,继续缓缓的说着:“皇后先回宫休息,朕随后就来陪伴皇后。”
什么?
贺兰飘的脸涨的通红,下意识的望了一眼萧然。贺兰瑞终于露出了欣慰的笑容,而萧然的脸似乎有些苍白。贺兰飘就这样望着萧然,满脑空白的被紫薇拖走,身体僵硬,似乎都不属于自己了。
有没有搞错!为了缓和您老遇刺的慌张的情绪,为了缓和您老与我爹的紧张关系,您不惜牺牲自己的清白之躯?萧墨,你很伟大!可你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
贺兰飘呆呆的坐在软轿中,心中是那么希望从明月楼到凤鸣宫之间的道路一辈子走不完。她面色苍白,很想笑,但又很想哭。
还是逃不掉吗?虽然贺兰飘并不介意和陌生男人生关系,但我不是她!我到底要怎么样才能名正言顺的拒绝萧墨,拒绝我这个名义上的丈夫?我真的不想就着这样与陌生男人生关系……
狭小而令人窒息的中,贺兰飘把自己紧紧的蜷缩在了一起,等待着未知的命运,早已经泪流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