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懿的话还没说完,就见傅子墨眉头一皱,冷声道:“哪里来的有病之人?竟然敢在王府门前放肆!”他又对大门的守卫吼道:“你们就是这么做事的?”
守卫一听,立刻跪下认错,几人吓得尽皆颤抖不止。
那一瞬间,吴懿的身体从头到尾冰凉彻底,他没有想到傅子墨这个时候竟然会装作不认识他,甚至根本不让他把话说完,难道,在傅子墨的心中,秦落烟真的不算什么吗?
吴懿心疼,脸色瞬间苍白,他指着傅子墨气得险些说不出话来,他又看见那萧钧疑惑的看过来,他突然笑了,也是,在未来亲家人的面前,傅子墨怎么能让自己的暖床丫头暴露?更何况,这暖床丫头还有了身孕。
他很庆幸,还好今日是他来武宣王府门口找人,而不是秦落烟亲自前来,如果是秦落烟来,那这样的结果就太扎心了。
“你们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将人乱棍打走?”傅子墨扫了那几名守卫一眼,几人立刻起身去赶吴懿。
几名守卫在傅子墨这里受了气,自然的就将这罪过归于吴懿,所以对吴懿更是态度恶劣,几人即刻就掏出了腰间的长刀向吴懿砍去。
吴懿不会武功,只能不断避退,眼看有一名守卫的长刀就要卸掉了他的胳膊,傅子墨的声音又淡淡的传了出来,“明日就是本王的大喜之日,怎么,你们几个要在王府门口让本王见血吗?”
几名守卫一听,哪里还敢下刀,只得堪堪收了手,将吴懿逼退到十丈开外之后,几名守卫才停了下来。
吴懿双眼充血,抬手指着傅子墨,终究什么也没说转身就走,只是他的背影看上去太过落寞。
当吴懿回到医馆之后,老大夫见他依旧是一个人,立刻就沉了脸色,“怎么还是没人来?这、这可怎么办才好?”
吴懿憋红了脸,急得说不出话来,只能眼巴巴的往屏风的方向看。
还是那粉衣女子李婷儿有些看不下去了,从怀中掏出一张银票递给了那老大夫,“大夫,要不让我送这位夫人回家吧,我也是女人,应该没有问题的。”
老大夫推开了她的银票,“这不是银票的事儿,开医馆的,都能图个平平安安,你虽然是女人,可是也不是她的娘家人,你这样把她接走,对你来说也是不好的,会招来祸事的。姑娘,你可别”
“要不这样吧,我和里面那位夫人结为金兰姐妹,这样我就算娘家人了吧。也不算破了忌讳。”李婷儿笑着开口,将那银票塞在了老大夫的手里。
老大夫抓着银票,似犹豫了一阵,这才点了点头。
李婷儿立刻就要往屏风后走,却被她身后的丫鬟拉住,“小姐,你还是个未出阁的姑娘家呢,这些避讳可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你还是别进去了吧。”
李婷儿推开了她的手,“得,这好话都被你说完了,先前不是说害怕我闯祸吗?现在我是对自己做的事情负责了,你还不乐意了。好啦,我自有分寸,别说了。”
丫鬟拦不住她,只得一咬牙跟着李婷儿走了进去。
两人走近屏风后,一眼就看见了那个躺在床上的女人,却都是露出惊艳的神色。
秦落烟目光苍凉的盯着一个方向,直到两人走近的时候,她才缓缓的转过头,可是这才轻轻一动,眼中的泪水就不自觉的流了下来。
她虽然受了伤,可是由始至终都是清醒的,她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也知道吴懿先前离开过,她更知道吴懿肯定是去了武宣王府,而傅子墨,没来!
到底,她在他的心中也不过是一个泄欲的工具而已。
她不失望,而是绝望!是她犯贱了,竟然会对那个男人抱有一丝希望!
她闭上眼,手轻轻地抚摸着自己的小腹,那里,有一个小生命在坚毅的生长着。原本,她是完全没有替傅子墨生孩子的想法的,所以上一次她有孕却被桂麽麽折磨到小产的时候,她虽然难过不服,可是心底里却还有丝微微的庆幸,至少这样一来,她不用让一个孩子从出生开始就和她一眼悲惨的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