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分明就是给死人穿的寿衣!
那是一个穿寿衣的女人!
我的冷汗唰一下滚落下来,深更半夜的秦岭山间,一个穿着寿衣的女人站在车站的路灯下,冲着我挥手道别……
这个画面越想越是瘆人,越想越是诡异。
我隐隐觉得,那个穿寿衣的女人也许根本就不是人!
难道……难道我又遇鬼了不成?
我一个人呆坐了至少半个钟头,耳畔听着隆隆的轰鸣声,就像催眠曲一样,困意忍不住涌上来,我再一次睡着了。
刚刚睡着没多久,那种凉飕飕的感觉又来了,一阵一阵的,又不是普通的凉意,是让人发毛的那种冷。
而且,这一次我明显感到不是漏风,我敢肯定的是……有人在对着我的后颈窝吹气!
脑子里闪过这个念头,我一下子就惊醒了。
后面是车窗,怎么可能有人在车窗外面对着我吹气呢?
我打了个冷颤,转头看向窗外,窗户依然关得很紧,一丝缝隙都没有。
我想起了那个穿寿衣的女人,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忍不住捂紧被子。
虽然这个月以来我经历了不少鬼事,但这不能说明我已经不怕鬼了,我只是不怕林宇,不怕苏夏,不怕小洁而已。若是遇上其他鬼,我还是有些心惊胆寒。
窗户上有冷冷的白光在闪烁,火车应该是正在通过隧道,那白光是隧道里面的照明灯,把车厢里面映照得忽明忽暗。
我顺手拿起手机,发现距离天亮还早着呢,准备倒头继续睡。
就在这时候,我突然看见一张奇怪的人脸从窗外一闪而过!
我打了个哆嗦,睡意醒了大半,再次看向车窗,却发现窗户上面什么东西都没有。
呼!
我暗自吁了口气,真是自己吓自己,也许那只是一团模糊的光影,我看花了眼而已。
心里虽然这样想着,但总有点余悸,整个人就在半睡半醒的状态中挣扎。
一缕冷风再次袭来,我微微睁开眼睛。
睁开眼睛的一刹那,我差点吓尿了,车窗上面竟然真的贴着一张脸!
那是一张血肉模糊的脸,紧紧贴在车窗上面,五官都被挤压变了形,长长的头发披散下来,像是一张女人的脸!
包厢里一片死寂,所有人都在沉睡,只有我看见了这诡异的一幕。
我浑身的汗毛全都倒竖起来,整个人瞬间被惊醒,一骨碌翻身坐了起来,情不自禁张开嘴巴,大叫一声:“啊——”
包厢里的人都被我吵醒了,一时间怨声道载。
对面那个中年妇女翻了个身,嘟囔了一句:“神经病!”
还有个脾气暴躁的男人伸手敲了敲床板,怒岔岔地骂道:“臭小子,大半夜的你叫春啊?再嚷嚷我把你丢出去!”
“不!不是!窗户上有……”我结巴着想要解释,但是当我再次看向车窗的时候,窗户上面光溜溜的,什么东西都没有。
“窗户上有什么?”颜暮凝也被吵醒了,探出脑袋问我。
我怔了怔,伸手摸了摸窗户,一脸的难以置信。
脸呢?
那张脸怎么不见了?
难道真的是我眼睛花了吗?
“没……没什么……我好像做恶梦了!”我不想在颜暮凝面前表现出自己胆怯的一面,找了个借口搪塞过去。
我的大脑就像当机了一样,一片空白,傻愣愣地坐在那里。
我无论如何也睡不着了,因为我意识到一个可怕的问题,这个车厢好像……不太干净!
赶路的人们都很困,没过片刻,车厢里的人们又睡着了,鼾声此起彼伏,没有人意识到危险。除了我以外,好像每个人还睡得很香甜。颜暮凝也没有说话了,大概再次睡这里吧。
这一次,我被吓得睡意全无,并且感到了深深的尿意。
我爬起来,准备去上卫生间。
每两列车厢的连接之处都有一个卫生间,我所在的硬卧包厢大概在中间位置,外面的走廊黑漆漆的,下方有一排用来照明的冷光灯,看上去就像一排幽幽的鬼眼。
人们都在沉睡,可以听见各个包厢里传出此起彼伏的鼾声。
卫生间很小,我撒了一大泡尿,提了提裤衩子,转身离开。
咦?!
奇怪了,卫生间的门怎么突然打不开了?
我伸手拧了拧门把,糟糕,难道门把坏掉了吗?可是我刚才进来的时候都是好的呀?
大半夜的,一个人被困在列车的卫生间里,这种感觉可不太好。
偏偏就在这个时候,那种后颈窝有人吹冷气的感觉又来了,我一下子就僵住了。
卫生间里很安静,安静得令人心里发毛。
我感觉脖子仿佛有千斤重,慢慢转过脑袋,然后,我又看见了那张血肉模糊的脸,紧紧贴在车窗外面。这一次,我甚至能清楚地看见她的眼珠子,只剩下眼白,在玻璃窗上死死挤压,仿佛要凸出眼眶,呲目欲裂。